朱雪凝太过急切，声音诡异又尖厉。</p>
所有人都是一惊，就连主厨和佣人都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。</p>
顾之舟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：“夫人，既然这蛇血这么滋补，为什么我可以喝大哥不可以？”</p>
朱雪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，张嘴想要辩解。</p>
秦夫人替她开脱：“……夫人的意思是，之威跟老爷子一样也是久病，身体虚弱，不适合喝这么滋补的东西。”</p>
“是是是，”朱雪凝连忙说，“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</p>
顾之舟没说话，只目不转睛盯着顾之威的脸。</p>
“你呀……”顾之威对小凤摆了摆手，“去拿个碗，让二少爷给我分一点。”</p>
朱雪凝整个人都哆嗦起来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：“不行，不行！”</p>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顾之舟紧跟着朱雪凝的话。</p>
“妈，您怎么了？”顾之威也问。</p>
朱雪凝看看顾之威，又看看双目紧闭的顾长海：“既然你们都舍不得喝，这蟒血，就给我喝吧！”</p>
“也好。”顾之舟说完，给左不言使了个眼神。</p>
左不言把蟒血碗端到朱雪凝面前。</p>
朱雪凝目光惨淡，面色凄苦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流。</p>
“老爷，您保重，我……”她呜咽一声，把蛇血碗凑到嘴边。</p>
“啪！”一声巨响。</p>
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应声摔飞出去。</p>
乌黑的蛇血四处飞扬，溅在顾长海苍白愤怒的脸上，在白惨惨的灯光下，分外诡异。</p>
“逆子，”顾长海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，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指向顾之舟，“逆子……你杀父杀母……杀兄杀子……你猪狗不如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咳咳……我顾长海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……”</p>
以植物人状态在床上躺了两年的顾长海，竟然突然清醒过来。</p>
不仅一脚踹翻了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，还用那么恶毒的话咒骂顾之舟。</p>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。</p>
顾长河先是一愣，接着欣喜若狂：“大哥，大哥您好了？什么时候好的，二哥，您怎么这个表情，您是不是早知道了？”</p>
顾长江狠狠白了顾长河一眼。</p>
示意他赶紧闭嘴。</p>
在场的人各怀各的心思。</p>
顾之舟面色一直很冷静：“老爷子，您这么说儿子就有点伤心了，是夫人自己说的，白莽血滋补，我孝敬兄长长辈，怎么叫杀母杀子了？”</p>
“你……”顾长海咳得上气接不住下气，“逆子，你是我的种，我能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的什么吗？”</p>
“说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……我养的……这……这条白蟒是眼镜蛇的变异，獠牙里含有剧毒……”</p>
“你在这里演戏，不就是想探查我是不是醒了吗？现在你满意了？告诉你，小畜生，老子醒了，你张狂不了多久。”</p>
“老爷，您喝点水，别气了，是我不好，都是我不好……”朱雪凝一个劲拍顾长海的脊背给他顺气息。</p>
顾长海指着顾之舟的鼻子怒不可遏：</p>
“逆子……逆子呀……你要是还顾念一点父子之情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，逼迫父母兄长喝毒药……你……”</p>
“父子情意？”顾之舟冷笑一声，“我顾念父子之情，你顾念夫妻之情没有？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？”</p>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顾长海没你出什么，抓起一旁的盘子猛地朝顾之舟的方向砸去。</p>
可他力气实在太小，盘子“哗啦”一声碎裂在他脚边。</p>
一块碎瓷片飞溅起来，割破了他的手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