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倩兮换敬酒服的时候，他焦躁不安，像头困兽一样在休息室来回踱步。</p>
左不言给他倒了一杯茶：</p>
“老板，您先喝口茶压一压，一会儿敬酒您不用每桌走，我已经让管家重新安排了，您跟秦小姐只需要上台给大家一起喝一杯，意思到了也就可以了……”</p>
他原本以为都这样简单了，顾之舟肯定会满意。</p>
没想到顾之舟眉头紧蹙：“还能再快点吗？”</p>
左不言陪着笑：“再快您都不能走不是？这么多宾客您好歹要等到他们离开才能离开……还有老板，您今天对秦小姐的态度也太冷淡了，外面都在谣传您是不是不愿意娶她？”</p>
左不言说得很委婉。</p>
实际上外面的谣传比这个还要过分得多。</p>
有人说顾之舟抢占张嫂，有人说他喜新厌旧，还有人说秦倩兮见利忘义赶走顾之舟的正妻子，小三爬床上位。</p>
总之，说什么的都有。</p>
就是没有一个人真心祝福这场婚礼。</p>
顾之舟满脸不耐烦，三两下扯松领导：“让他们说，爱说什么说什么……”</p>
“是！”左不言不敢再多言，最近顾之舟的脾气越发的大。</p>
公司上下，动辄得咎，只有在左不言面前顾之舟勉强能有几分好脸色。</p>
左不言知进退，也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。</p>
谁知他刚转身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。</p>
顾之舟站在窗户边，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，另一手死死抓住窗框，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，氲失了双眼。</p>
那痛苦的模样，乍一看，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酷刑。</p>
左不言吓坏了，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抓住顾之舟的胳膊：“老板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他不记得顾之舟有什么隐疾，一时间也没有章程。</p>
顾之舟双目紧闭，胸腔里像是藏着一把钢锥，每呼吸一口，疼痛就加剧一分，像是要把人拖进万丈深渊。</p>
他不得不放缓呼吸，佝偻着身子，等了好久那疼痛才稍稍缓解。</p>
左不言早吓得面容失色，连拉带扶把他弄到沙发上坐好：“老板……老板……”</p>
顾之舟抬起的手微晃了一下：“我没事……就是不知道怎么，突然心口疼得厉害……”</p>
“我去叫家庭医生。”左不言说着就站了起来。</p>
“不用！”顾之舟说。</p>
左不言明白顾之舟的顾虑，这里人多眼杂，顾之舟身体不好的消息要是传出去，集团一定会乱，他放缓了声音：</p>
“老板，您放心，为了以防万一，我带了我们的医生过来，我悄悄叫他进来，神不知鬼不觉……”</p>
“不用！”顾之舟仍然摆手。</p>
“可是……”左不言还是不放心。</p>
顾之舟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：“我说了不用！”</p>
左不言不敢再劝，只好答了声“是”，就静静等在一边。</p>
顾之舟仰头靠在沙发上，双手交替抚着心口的位置，胸膛的起伏时而剧烈，时而缓慢。</p>
左不言心惊肉跳，不等顾之舟缓过这口气，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。</p>
“谁？”左不言纳闷，为了让顾之舟更好的休息，他专门派人守在外面，这时候敲门一定是来了重要的人。</p>
果然，顾之威沉稳的声线从外面传来：“之舟在里面吗？我有话跟他说。”</p>
左不言看了顾之舟一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