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大早，朱高炽照旧早起锻炼。这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迹象，练完后好半天缓不过。吃过早饭，朱高炽去了衙署，把事情交给姚广孝去做，他自己则跑到铁匠工坊那儿去了。</p>
铁匠工坊里人流如织，如今大部分都是用来打造盔甲、兵器。他找了个工匠，询问他们能不能造出来薄些的铁皮。</p>
这也不是什么难事，这个时代连铁丝都能造出来，只是质量没有后世好而已，造几张铁皮而已，小事一桩。</p>
外壳有了，内壁的耐火砖却不好搞。耐火砖也分为好几种，不过他就是用来烧个煤块，不必使用高等级的耐火砖，黏土砖就足够。</p>
这种事吧，铁匠工坊没办法干，几个高温炉子炼铁还嫌不够，哪里有空闲炉子给他实验耐火砖，所以只能找瓷器作坊。</p>
陶瓷烧造北平城里有，但没什么技术，也就是烧些大路货色，给贫民使用。朱高炽带人去最大的那家陶瓷窑，主事唬得腿脚酸软，又兴奋得脸色潮红，还以为世子爷瞧上他家的陶瓷了。</p>
主事的得到通知，早早准备好，所有工匠全部列于道路两旁，他亲自带着人出迎，见到朱高炽走着路就来了，身边只带十余个护卫，心里更加忐忑。</p>
见到朱高炽，主事的便跪地行礼，朱高炽不耐烦，不待他行完礼便打断：“起来，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瓷窑。”</p>
主事心里嘀咕，前方带路。到了磁窑，朱高炽围着窑炉看两圈，多问几句，就发现这窑炉的温度足够，烧造些耐火砖不成问题。</p>
主事心中翻起惊涛骇浪，“这世子爷怎地对烧造瓷器这么熟悉？怕是老窑工都不如，不愧是世子爷，天上星宿下凡。”</p>
朱高炽道：“行，你家窑炉够，本世子要征用几日，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</p>
主事内心愁苦，嘴上却说：“世子爷要征用自然使得，是小的荣幸。只是小的这窑里还有瓷器，若是开得早了，难免会损坏窑炉，下午便能处理。”</p>
“你家的瓷器拿来我瞧瞧。”</p>
主事不敢推辞，命人把烧制好的瓷器取来。釉质粗糙，大眼一看就知道只能供日常使用，毫无艺术价值。</p>
朱高炽撇撇嘴，“这等垃圾东西你也当成宝，出炉吧，没什么用。本世子给你个配方。”</p>
主事吓坏了，忙叩头：“草民何德何能，岂敢要世子爷的配方？求世子爷饶了小老儿一家老小。”</p>
“你想什么呢？我要跟你合股做营生，就凭你也敢要我的配方？我不杀你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</p>
主事更害怕，浑身发抖，伏地上动不敢动。</p>
“叫你起来就起来，哪那么多事。无关人等全部清出去，你留下就行。”朱高炽不耐烦吩咐，那些尚未烧造好的瓷器全部从炉里扒出来，全都毁了。</p>
主事心疼不已，可又不敢说，时不时拿眼瞄向一堆废弃的瓷器上。朱高炽懒得看他的脸色，命人把黏土、石英矿等准备好，开始烧制黏土耐火砖。</p>
朱高炽亲自脱掉上衣，与工匠一起处理黏土，不一会儿便弄得浑身泥污，第一炉开始烧制。</p>
纸上得来终觉浅，须知此事要躬行。这句话真是诚不我欺。</p>
他知道黏土砖的主要组成部分，也知道该如何烧制，可真动了手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，第一炉出炉后黏土砖直接碎了，连用都不能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