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炽喝了酒，脑子有点不清晰，没想到这层，说出口后才后悔，愣片刻后道：“此事机密，晚生不敢说，但晚生可以告诉老先生此物在何处。”</p>
“何处？”老头伸手抓住他的手，犹如鸟爪子似的。</p>
“日本，也就是扶桑国。”</p>
“扶……”老头重重拍下大腿，十分痛惜，“此等国宝，怎能送到扶桑去！这些倭人忘恩负义，都是白眼狼，混蛋东西！”</p>
老头整整骂了半个时辰，这才歇了，精神也不好，蔫着头，连喝酒的力气都没有。</p>
朱高炽安慰道：“老先生不必介怀，建盏还留存许多，晚生若是再遇到，一定通知老先生。”</p>
这也不怪老头，曜变天目盏在日本的记录中价值大约等于一吨黄金，最是珍贵不过。</p>
两人又聊几句，老头的心情方才稍微好些，宴席散去，两人已经成至交好友。</p>
次日早上，朱高炽早早起来，老先生便请他同去饮茶。这老头一辈子就好瓷器，现在视朱高炽为知己，他不但见多识广，而且对瓷器也颇有研究，引得老头心里痒痒的。</p>
两人大肆谈论，说着说着便说道他们自家的瓷器上，朱高炽疑惑：“老先生，你家这瓷器我看也不是上品啊，为何不烧造些上品？”</p>
老头摇头：“这只不过是个生意罢了，老朽跟北方草原有些关系，他们那些人哪懂得什么瓷器，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。”</p>
朱高炽证实自己的想法，不动声色，陪着老头说话。</p>
过了不大会儿，忽地有个小厮急匆匆跑来，“老爷老爷，不好了，事发了，事发了。”</p>
“什么事慌慌张张，没看到我有贵客吗？小友不妨歇着，待老朽处理了事儿再说。”</p>
朱高炽闻言也不停留，起身告辞。临去前老头告诉朱高炽，他有个专门收藏各种瓷器的房间，叫个小厮带着他去看看。</p>
朱高炽恭敬不如从命。</p>
小厮带着他到那个存放瓷器的房间，果然里面琳琅满目，什么样的瓷器都有，朱高炽恨不能全数搂怀里，这里有汝窑笔洗，特么的，这玩意后世总共也就二十来件。</p>
朱高炽看得目不转睛，看了会儿才罢手，见那小厮面善，便跟小厮聊起烧造瓷器的事儿，假装不懂询问如何烧造。</p>
当朱高炽询问这么烧下去该用多少柴火时，小厮傲然道：“客人弄错了，我们不用柴火，用的是石炭。”</p>
朱高炽疑惑：“石炭是什么东西？”</p>
“你连石炭都不知晓么？”</p>
“我还真不知道，你们这儿有么，领我去看看。”</p>
小厮心想不过是石炭而已，又能算的了什么？当即便带着朱高炽去了，看到成堆的石炭，朱高炽又真心发出疑问：“这都是怎么挖出来的？”</p>
小厮骄傲自得：“那有何难？用人挖呗，光那井就深达十丈。”</p>
“这么深？”这事朱高炽真不知道，他还以为现在挖的都是浅层煤，“那得要多少人才能挖这么多啊。”</p>
“总有些顽劣之徒”小厮撇撇嘴不屑一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