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道:“殷学正好意学生已经知晓,但学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!这太学府下至学子,上到老师,皆对学生有极大的偏见,实在是乌烟瘴气,藏污纳垢,学生待不下去!”</p>
甄道一眯着眼睛,微微冷笑,这竖子真是狂妄!竟敢说太学府乌烟瘴气,藏污纳垢,就算大儒来了,也会将他赶走!</p>
几位老夫子皆是大怒。</p>
“好个竖子,胡言乱语!”</p>
“此子性格太过狂妄,根本不合适修行儒道,殷鹿山,不必劝他了!”</p>
“好个狂妄之徒,太学府本就不该收留此人!”</p>
江寒目光扫视过去,发现这些师生们有惋惜的,有愤怒的,也有不满的。</p>
但愤怒不满却要多于惋惜。</p>
他迈步朝门口走去,走出两步后,却忽地停下,朗声道:“今日学生入太学府,见识了诸位夫子的高洁品性,实在是……呵呵,便作诗一首,送给诸位夫子吧!”</p>
此话一出,甄学正眉头一皱,心中微感不妙。</p>
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寒在考试当时作给自己的诗,难不成,这竖子又要作诗嘲讽太学府夫子?</p>
而学子们也是皱眉。</p>
“什么?他要作诗?”</p>
“这竖子要作什么诗?”</p>
只听江寒缓缓开口:“江寒诗作当时体,轻薄为文哂未休。”</p>
这两句诗很简单,意思是江寒作的诗风格怪异,被浅薄之人无休止的讥笑。</p>
甄学正松了一口气。</p>
还以为他要像上次一样作出一首诗嘲讽自己呢,仅看这两句诗,直白通俗,毫无亮点可言,就知道这首诗不怎么样。</p>
有提心吊胆的夫子也是松了一口气。</p>
还以为他会作出什么极尽讽刺的诗句,原来不过如此。</p>
也是,这江寒是京都有名的纨绔。</p>
上次的两首诗,应该也是一时灵光,方才写了出来。</p>
除非后面两句,有惊世之句,否则这首诗也不怎么样。</p>
就在这些夫子们暗道自己愚蠢,竟然以为江寒会作出什么嘲讽之诗的时候。</p>
却听江寒深吸一口气,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:</p>
“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!我呸!”</p>
话音一落,整个学堂都陷入一片死寂。</p>
在场的夫子都呆愣住了,脸上先是流露出惊诧、震惊的神色,而紧接着,便转变为愤怒之色!</p>
江寒诗作当时体,轻薄为文哂未休。</p>
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!</p>
我的诗作风格怪异,被轻薄之人嘲笑,但就算是这些人身名俱灭,一切都化为尘土,也难以撼动那滔滔江河的万古奔流。</p>
此诗嘲讽之程度,已经远在当日那两句“儒圣犹能畏后生,丈夫不可轻年少”之上!</p>
读书人最好名声,最大的愿望便是流芳百世,而最怕的也是遗臭万年。</p>
而这首诗,诛心至极,足够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!</p>
“可恨竖子,竟敢如此欺侮老夫!老夫要杀了你!”</p>
甄道一气得嘴唇颤抖,叫道:“来人,来人,把这竖子给老夫拿下!!”</p>
而就在江寒念完诗作后,突兀之间,天色大变,一道清气冲天而起!</p>
瞬间,异象现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