蹇硕回想起一年前相见，那时的江明不过是个平民百姓，无权无势，仅仅一年时间，江明就成了泽侯，雁门太守，完成了别人几辈子都难以做到的事。</p>
“江侯爷今年贵庚？”看着江明，蹇硕眼中多有羡慕之意。</p>
“十九了。”如今是185年，江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166年出生的。</p>
“十九，没想到江侯爷还未及冠就能升任一州州牧。”唏嘘一句，蹇硕将话题引回他此番前来的主旨。</p>
“州牧？蹇大人此言何意？”</p>
“江侯爷，在我来之前，陛下给了我一个口谕，鉴于你在雁门郡所取得的功绩，陛下有意将你升任为兖州州牧，让你能回到陈留，回到家乡。”</p>
只是口谕，并非明诏。</p>
让江明去当兖州州牧一事，可以只是汉灵帝对他的试探，也可以是汉灵帝对他采取的手段。</p>
江明的能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，雁门郡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，汉灵帝是真的没法管住作为雁门郡太守的江明。</p>
兖州州牧就不一样了。</p>
兖州就在洛阳边上，而且，兖州境内多是已经在当地经营多年的太守，比如说张邈。</p>
“蹇大人，请你回去帮我转告陛下，我不愿在安稳之地享乐，只愿在这边关之地为陛下保境安民。”</p>
“若是陛下信不过我，可另外派一名雁门郡太守来，只需保留我镇北将军的名号即可。”</p>
明面上，这话是退而求其次，实际上，这话里多有几分威胁的意味。</p>
江明现在紧握雁门郡的兵权。</p>
汉灵帝若是不信他，派遣其他的太守来雁门郡，那人要么被他架空，要么被他直接弄死，江明一向认为活人总比死人有价值，前者的概率会比较大。</p>
对于汉灵帝的不信任，江明此时的态度是不翻脸地翻脸。</p>
“江侯爷，雁门郡赋税贫困，兖州境内的任何一个郡都要远胜雁门郡，何况，陛下如今是想让你去做兖州州牧，大汉十三州，兖州当属前列。”</p>
明面上，这话是劝导，实际上，这话是警告，威胁。</p>
相比起大汉十三州，雁门郡小之又小，若江明真要连接雁门郡和鲜卑领土，另立旗帜，汉灵帝分分钟就能组织大军压境，消灭江明。</p>
“蹇大人，我乃是陈留人，自然知晓陈留与雁门的区别，更是清楚陛下的好意。”</p>
“可如今，天下大乱，我既然有能力当好这个雁门郡太守，自然会竭尽所能地为陛下守好这个边关之地。”</p>
天下大乱四字算是江明的底牌。</p>
雁门郡确实是无法与大汉十三州相比，但在如今这个乱世中，汉灵帝这个皇帝已经是名不符实。</p>
“江侯爷如此坚持的话，我会把你的想法转告给陛下的。”</p>
见江明无法被说服去兖州，蹇硕没有再继续劝下去。</p>
当他返回洛阳后，有一封任命诏令从洛阳来到并州，通过这个诏令，汉灵帝任命丁原为并州州牧。</p>
汉灵帝是想用丁原压制江明。</p>
从这一点来看，汉灵帝对江明的态度也是不翻脸地翻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