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，黄文昌做了六菜一汤，直到摆满了餐桌才算完。</p>
黄文昌问二人早上的买卖怎么样，二人也只说好。</p>
实际上中途出了点小差错，他俩生意太好，被一群混混盯上了，好在周二玄身上有点子功夫在，带着江艾山左躲右逃才把混混们甩掉。</p>
不过这事他们自然不会跟黄文昌说，省的一群人又白白担心。</p>
两人吃饱就去睡觉，不休息好下午没精神。</p>
黄婶怕春宝闹腾，特意把春宝抱到了黄秋雨房间，没人来打扰，这一觉他俩睡的都挺满足的。</p>
睡醒了用井水洗个脸提提神，二人简单的收拾一番便出门往化工厂的方向走。</p>
早上的时候江艾山就打听过了，化工厂在西边，离镇上稍微有点距离。</p>
去之前，江艾山找了个小卖部，打了个电话。</p>
电话号码是周寄平留的，他让二人去化工厂之前先跟他说一声，他好提前准备去接货。</p>
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，江艾山说是找周寄平的，老头嗯嗯啊啊半天，这才想起来早上周寄平确实嘱咐过这事。</p>
挂了电话，二人朝着西边继续走。</p>
周二玄玩弄着手中薄薄的肥料票，将其翻过来翻过去，心中不免好奇，怎么印着个大大的粪字？</p>
想起来了，最常用的肥料不就是人和家禽的排泄物沤出来的吗？</p>
周二玄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</p>
看见一座气派的建筑物，闻到一股硫酸味，这就是到了化工厂。</p>
化工厂坐落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支流附近，主楼有三层之高，再加上大大小小的仓库宿舍之类的，规模算得上是十分庞大。</p>
他们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，江艾山把村长开的介绍信给保安看，这才得到保安的首肯。</p>
保安打了个电话，不一会一个穿着整齐，戴着眼镜，个子不高的青年热情地走了过来。</p>
“我姓李，是厂里的会计，你们可以叫我小李。”小李伸出一只手。</p>
江艾山礼貌的跟他握了握，“你好，我姓江，是周口村的。”</p>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来，先跟我去接待室坐会。”说罢，小李走在前面给二人带路。</p>
越往里走，刺鼻的酸味越浓，周二玄不得不放缓了呼吸。</p>
边走，周二玄边打量起周围的新鲜事物，最后得出个结论，也就一般，还没他自己的宫殿好看。</p>
离得远的时候，光看见一个高大的壳子，离得近了，发现这里到处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墙面被腐蚀后显得及其斑驳。</p>
小李说，化工厂开了有六七年了，最近两年才开始跟周边的村子搞起了合作，大多数的村子都跟周口村一样，只要被简单处理过的粪肥。</p>
“说来说去，其实就是屎呗。”江艾山打断了小李的话。</p>
小李一愣，又开始介绍起来，“但是加了其他微量元素，更有利于农作物的吸收，也更干净更健康……”</p>
平常自家沤肥，味道重，招蚊虫，虫卵和细菌多到离谱，经常会出现烧苗的情况。</p>
道理江艾山都懂，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。</p>
小李松了口气，他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，省劲。</p>
有些人吧，你嘴皮子都快磨烂了，说的再多再通透，他把嘴一撇，张口就来，不都是屎呗哪这么多事。</p>
能把小李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。</p>
想到这，小李看江艾山的神色都亲切了几分，“到了到了，就是这。”</p>
说是招待所，也只不过是一间有窗户，稍微打扮了下的小房间。</p>
“快坐快坐，有点简陋，你们别嫌弃哈。”小李讪讪一笑，“你们打算要多少斤肥？”</p>
江艾山把村长给的三张一百斤肥料票递过去，“三百斤。”</p>
小李伸手推了推眼镜，“要的不多。肥料是一毛六一斤，总共是四十八块钱，需要送到周口村吗？送一次一块五。”</p>
“不用，我们有人来接。”江艾山拒绝了。</p>
“行。”小李从抽屉里拿出一打记账蒲，用钢笔在上面写了起来，“三百斤……四十八元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