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对劲。</p>
叶清欢眼睁睁看着程瑶手里那盒胭脂，的确就是她送去的那一个。</p>
这绝对不会错。</p>
可叶卿棠既然已经涂了，怎么会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呢？</p>
甚至程瑶还在跃跃欲试。</p>
难道是药失效了？</p>
叶清欢不甘心，可是程瑶真的对着铜镜涂了起来，甚至跟叶卿棠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。</p>
“棠儿，这是什么花做的？颜色真是别致。”</p>
叶卿棠轻描淡写：“我也不知道，若是喜欢，你便拿去用吧。”</p>
“那我就不客气啦！”</p>
叶清欢一听，这还得了？</p>
如果说弄掉叶卿棠的孩子她宁愿铤而走险，可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程瑶，她何必犯险？</p>
可目前她根本阻止不了，只能看着程瑶笑得眉眼弯弯，把胭脂盒接了过来。</p>
这一刻，叶清欢的心都揪了起来。</p>
叶卿棠没了孩子，无法生育，叶家是不会替她做主的，说不定那时候摄政王就彻底对她冷淡了。</p>
可程瑶不一样。</p>
程瑶是程家的掌上明珠，皇后又疼惜这个外甥女，这一家子在皇帝面前也是有体面的，而且程瑶和孟家公子也是好事将近，这么算下来，是她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。</p>
可还没等这份惊惧过去，程瑶的下一句话差点吓得她叫出声来。</p>
“我记得姑母喜欢这样的颜色，过些日子进宫，我把这个送给姑母吧。”</p>
叶清欢麻了。</p>
她在说什么疯话？</p>
给皇后？</p>
她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被抓进天牢的惨状了。</p>
好在，叶卿棠似乎对这个主意有些不满：“这不大合适吧？”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叶清欢几乎是屏着气听着叶卿棠说话。</p>
“你送了皇后，那郑贵妃那怎么办呢？不如一分为二，给皇后娘娘一份，再给郑贵妃一份，这就齐全了。”</p>
齐全，了。</p>
叶清欢差点呕出一口血来。</p>
什么东西？这回怕是下天牢都不够了，应该会把她五马分尸吧？</p>
叶清欢这次真的后悔了，当初让莺儿买红花，也没留神销毁证据，若是真的闹出事来，一定会查到她头上的。</p>
这不行。</p>
可是屋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，甚至已经开始动手了，一个拿着空瓷盒，另一个用小银勺开始挖，一点点铺在里头，动作细致，仿佛在精心调配一副毒药，直接把她送走……</p>
叶清欢整个人都不好了，就在这空当，叶卿棠突然放下了，揉了揉眼睛，像是有些疲惫的模样：“眼睛有些酸，咱们出去走走吧。”</p>
程瑶立马回应：“怕是在屋里待久了，出去透透气就好了。”</p>
二人商定了以后，便搁下了手里的胭脂，叶清欢灵光一闪，若是趁这二人离开，把胭脂偷回来，她的小命就还能保住。</p>
就这么办。</p>
叶卿棠和程瑶换好了衣裳，便出了门，叶清欢趁机躲到了侧面，看着二人带着各自的侍婢出了门，确认屋里没有人以后，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门。</p>
可一进门，一股甜香便扑面而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