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卿棠亦是有几分吃惊，但还是诚实地作答：“不是。”</p>
皇后审视一般地盯着她的面孔，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端倪来，可看来看去，叶卿棠始终都是那个模样，看不出一丝心虚和犹豫，所以心里也就有了底。</p>
自己生的儿子，自己最知道。</p>
萧暮夜的脾气皇后再清楚不过了，但凡看上个什么东西，那是想方设法都要弄到手的，所以这件事，多半是太子在扯谎。</p>
想到这，皇后定了定神，又继续审视起叶卿棠来。</p>
说起来，太子从前的脾气还是可以的，至少是可控的，可自从遇见了叶卿棠以后，一日比一日更甚，如今就连她这个母亲都压制不住了。</p>
这应该怪谁呢？</p>
叶卿棠觉得皇后的眼神一会儿阴一会儿更阴，明摆着就没琢磨什么好事，果不其然，皇后盯着她道：“既然是来侍疾的，就别傻站着了，给本宫倒杯茶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不就是倒茶么，简单。</p>
程瑶看出了端倪，起身道：“姑母，我来吧。”</p>
“你别动。”皇后很是固执：“让她去。”</p>
程瑶还想再说什么，手臂却被叶卿棠一拉：“是，臣女这就去。”</p>
说着便走到了一旁的小案上，拿起茶壶，倒了杯茶，随后便走过来递给了皇后：“您请喝茶。”</p>
谁知皇后却不买账，挑剔地看着她：“你给本宫倒茶之前，可净过手？冲茶的水可是滚烫的？”</p>
啧。</p>
明白了。</p>
恶婆婆这一套戏码开始了，可惜皇后可不是她叶卿棠的婆婆，她没必要伺候。</p>
于是叶卿棠当着皇后的面，抽出帕子，擦了擦手，随后又重新倒了一杯，搁在了皇后身边的小几上，也不等皇后开口，自顾自站到了一边。</p>
皇后有些恼怒：“你这是何意？”</p>
叶卿棠言简意赅：“意思是，您爱喝不喝。”</p>
“你说什么？你竟敢这样同本宫说话！”</p>
皇后勃然大怒，拍着小几道：“谁教你的规矩？你难道忘了你入宫是来做什么的吗？”</p>
叶卿棠耸肩：“侍疾。”</p>
“你既知道，为何还如此轻狂？”</p>
面对皇后的质问，叶卿棠索性道：“因为皇后娘娘您精神得很，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，看起来并不需要别人照顾。”</p>
大实话。</p>
皇后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，和被她掀翻的小几，脸上有些挂不住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本宫是在装病？”</p>
这问题就相当危险了，程瑶也不自觉地替她捏了把汗。</p>
可叶卿棠却不慌不忙地道：“病症没有大小，外在瞧不出来的，未必代表内里没有病症，再好的郎中也不敢擅自推断。”</p>
皇后听完，冷哼一声，斜眼看着她：“你倒是能言善辩。”</p>
叶卿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。</p>
她刚才的话明明就是说皇后看着像个正常人但是心理有问题啊……</p>
茶杯都被掀翻了，茶也喝不了了，皇后看着她，心知指望不上她，索性就叫来了侍婢，重新准备茶水。</p>
叶卿棠乐得自在。</p>
这时，皇后突然又发出了新的指令。</p>
“听说郑贵妃也病了，你们俩去替本宫瞧瞧她，回来再向本宫复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