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抵在他的双肩,她想把人推开,不想她越是动弹,对方抱她抱得更紧。</p>
知道最后裴晚晚小脸涨红,始作俑者方才意识到了什么,缓缓松开了双臂。</p>
“晚晚?你没走?”</p>
裴晚晚嘴上喘着气,闻言冲他翻了个白眼,“我只是去处理了工作,能上哪儿去?”</p>
“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薄燕绥面露着急,“你......下次你还会进到我的梦里吗?”</p>
这下裴晚晚确认他是真的睡傻了。</p>
她抬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,旋即竖起一根手指问他,“这是几?”</p>
“1。”</p>
智商还是在的。</p>
就是理智不清醒了。</p>
裴晚晚要他伸出手,又在他的手臂上恰了一把,“疼吗?”</p>
其实是有点儿疼的,但这点儿疼压根唤不醒薄燕绥的理智。</p>
裴晚晚像是早已经习惯他理智不清醒的模样。</p>
看他又要动手把自己抱在怀中,她当即伸手把他的手拍开,“你跟我来。”</p>
薄燕绥乖乖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房间,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娇小背影,他伸手想要牵她的手。</p>
曾经他亏欠她这么多,好不容易她愿意入他的梦,那他牵她的手,向她道歉的话,她会原谅自己吗?</p>
然裴晚晚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</p>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隔壁房间。</p>
裴晚晚先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而后才推开了房门。</p>
这间房的面积虽然比不上主卧,但里头的装饰一看就是主人精心布置过的。</p>
涂了嫩黄色油漆的墙面,里头还摆满了各种小朋友爱玩的玩具。</p>
而在房间的中央,一张婴儿床上,一只粉嫩的小团子睡得正香。</p>
许是感知到门口站着人,小团子哼唧了一声,又把手指塞进嘴里吧唧着陷入沉睡中。</p>
看到小团子睡得正香,也没有哭闹,裴晚晚抬眸看了眼身后已然石化的男人,悄声关上了房门。</p>
“看到了吗?那是你儿子,我生的。”</p>
和薄燕绥结婚三年有余,裴晚晚本以为之前他对自己患得患失的病症已经痊愈。</p>
如今看来,她还是想的太美好了。</p>
见薄燕绥站着没有反应,裴晚晚再次抬手在他的脸颊上重重掐了一把。</p>
“现在感觉到疼了吗?”</p>
神情恍惚的薄燕绥摇摇头,过不久后又点了点头。</p>
他眨了眨眼睛,像是才想起了什么,那双充斥着恍惚的瞳孔中此刻一片清明。</p>
“晚晚,我又做梦了。”</p>
裴晚晚无奈轻叹一口气,只见她展开双臂,把男人抱在怀中后在他的脊背上轻拍。</p>
“已经五年了薄燕绥,我们有了念念,我不会再离开的。”</p>
她的声调十分温柔亲和,比起哄儿子,她更擅长哄薄燕绥这个大孩子。</p>
自从五年前她回到快穿局,询问他是否愿意再给两人一个机会,对方点头答应后,她才知道他病的有多重。</p>
想到之前他每时每刻都要瞧见自己,否则便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,会用身边一切利器对身体造成伤害。</p>
不得已,裴晚晚只能把办公桌挪到了他的办公室中,跟着他一块儿工作。</p>
两人同吃同住一年,薄燕绥方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过来。</p>
虽然他的神智已经清醒,可他对她的患得患失还是十分严重。</p>
严重到裴晚晚出个门,再回来的时候,就会看到他抱着她穿过的外套,自顾自地痛哭着求她别走。</p>
那段时间裴晚晚一度成了他怀中的树袋熊,因为他只有闻见她身上的气息,才会安定下来。</p>
两年后他已然恢复从前那个手段雷厉风行的快穿局局长模样,两人举办了婚礼,喝下了合衾酒。</p>
可只有她知道,每次在他离开快穿局去工作前,他都会粘着她许久,直到他的身上占满她的气息,他才能安心离开。</p>
等到他处理完工作,便会迫不及待往快穿局赶,往她的身边赶。</p>
于是两人粘着粘着就出问题了。</p>
结婚第二年,他们之间多了个尚未成形的孩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