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先兆流产</p>
阮凝扶着一旁的柜子，把自己的姿势，调整成跪在地上的姿势。</p>
方才的玻璃杯，散落了一地。</p>
她就用着这样的姿势，一路小步小步挪过去。</p>
玻璃的碎片，实在是太小了，有些许玻璃碎片，扎进了她的膝盖里头。</p>
密密麻麻的疼痛。</p>
可是这样的疼痛，却远远比不上她心头的疼痛。</p>
阮凝的脸上，没有任何的表情。她近乎麻木地重复着眼前的动作。</p>
房间里头很安静，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呼吸声。</p>
压抑又窒闷。</p>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阮凝终于捡完了所有的玻璃碎片。她抬眼，看着面前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。</p>
唇角张了张，她说道：“阮柔，对不起。”</p>
病房里头的灯光，打在阮凝的侧脸上。</p>
像是摆在橱窗里头的玩偶，美是美的，却没有什么灵魂。</p>
她的瞳仁漆黑，眼底晦涩一片。</p>
“沈臣，可以让我走了吗？”</p>
阮凝低声说道。</p>
沈臣只是扫了她一眼，就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里。</p>
有哪里不对劲，阮凝不该是这样的反应。不管是她哭，或者是笑，总比这样没有表情来的好。</p>
他松了松领带，忽然觉得格外的烦躁。沈臣张了张口，想要说些什么。</p>
一双小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背上：“臣哥，让姐姐走吧。”</p>
阮柔的眼底，含着些许的忧色。</p>
方才心里头烦躁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了，沈臣把阮柔的手，攥在手里里头，温声说道：“我听你的。”</p>
“阮凝，滚出去！”</p>
阮凝抿了抿唇，她扶着一旁的把手，站了起来。她没有丝毫停留，很快就离开了。</p>
门被关上了。</p>
沈臣的视线不由得追逐过去，这几天，阮凝似乎是有些不太对。</p>
“臣哥。”</p>
“…”</p>
“臣哥？”</p>
“柔柔，有什么事吗？”沈臣把阮柔往自己怀里头收紧了几分。</p>
“臣哥，你刚才在想什么？我叫了你这么多遍，你都没有反应。”阮柔靠在沈臣的怀里，静静地看着男人俊美无俦的侧脸。</p>
沈臣摸了摸阮柔的发丝：“我刚刚在想公司里头的事。”</p>
阮柔的眼眸一暗，眼底闪过狰狞的神色。只是几秒，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。</p>
“臣哥，下午妈妈打电话过来了。”</p>
沈臣轻嗯了一声。</p>
阮柔苍白的脸上，浮现出一抹笑来。她拉着沈臣的手，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。</p>
“妈妈是问宝宝的事情。臣哥，幸好宝宝没有什么事。我真幸运，能有你的孩子。”</p>
沈臣轻轻地吻了一下阮柔的发丝，眼神宠溺。</p>
“不过，妈妈问到孩子以后的出生证。”阮柔垂下眼，轻声问道：“臣哥，妈妈问我，你和姐姐什么时候离婚呢？”</p>
沈臣的动作一僵，他愣了几秒，又若无其事地把手重新搭在阮柔的肩膀上：“我需要和我奶奶那边商量一下。”</p>
她知道沈臣的奶奶，当年沈臣和阮凝结婚，就是因为那个老太婆。她还说沈臣和阮凝是天生一对，真是可笑。</p>
老不死的，还看什么面相，要不然阮凝怎么会嫁到沈家去。</p>
想到这里，阮柔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，她把头埋进沈臣的肩膀里头：“臣哥，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