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阮柔的身边，放缓了语气：“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。”</p>
“臣哥…”阮柔呜咽出声，拉住了沈臣的衣服下摆：“能不能…能不能不要和姐姐结婚。你说过的，你会娶我的，我一直都在等你。”</p>
“小柔，我答应过你，我会好好照顾你。除了沈夫人这个位置，其他的东西，我都可以给你。”沈臣拉开了阮柔的手，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，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留恋。</p>
阮柔的指尖微颤：“臣哥，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了你…”</p>
沈臣皱着眉头打断了阮柔的话：“回答假设性的问题，没有任何意义。”</p>
阮柔心里头，却是有了答案。</p>
她知道，这一切都是她偷来的，而现在阮凝明显已经想起来了什么。</p>
她不能赌，她也不敢赌。</p>
阮凝得死，她必须得死！</p>
蒋言与一接到阮柔出事的消息，就赶过来了。</p>
他站在一旁，直到沈臣离开了，他才敢进去。</p>
阮柔浑身都是伤，腿上已经被裹上了石膏，她的眉眼苍白，紧紧地闭着眼。</p>
蒋言与的心都要碎了，他踉跄地跑到了阮柔的床边：“柔柔，柔柔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阮柔睁开了眼，她什么都没有说，却是满脸的泪流了下来。</p>
“柔柔，告诉我，告诉我好不好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</p>
阮柔的唇角动了一下，江碧萍已经出了声：“是阮凝做的！这个疯子，她硬生生地把柔柔从楼上推了下来。”</p>
“她是个疯子，她是真的想要柔柔死，她是真的想要柔柔死啊！”江碧萍痛苦的捂住了脸，崩溃大哭。</p>
蒋言与捏紧了拳头，他俯下身，看到了阮柔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，似乎是还在害怕。</p>
他一遍遍地亲吻着阮柔的额头，无措又慌乱：“柔柔，不要怕，我在。”</p>
“言与，我会死的，我不想死，你帮帮我…”阮柔终于出了声，她的眼眶发红，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。</p>
“好。”蒋言与吻干阮柔眼角的泪。</p>
他知道，对阮柔，他永远也说不出拒绝的话。</p>
沈臣和阮凝的婚礼安排，都在进行着。</p>
沈臣力求所有的东西都给阮凝最好，所有的细节他都要亲自过目。</p>
谁都看的出来，沈臣有多么重视这场婚礼。</p>
一大早，婚纱设计师就等在了外面。</p>
沈臣给阮凝亲自换了一条链条，就在阮凝的脚踝处，走动时会发出声响。</p>
看着这个新娘，众人的眼底浮现出些许异样的神色来。</p>
她太瘦了，似乎只剩下了这么一具骨头架子。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，里头没什么光亮，直愣愣地看向众人。</p>
她们收敛脸上的神情，帮着阮凝试婚纱。</p>
冷不丁的，一人发现了阮凝手腕处的划痕，一道又一道，盘踞在她的伤口上，狰狞又扭曲。</p>
那人瞬间就出了一层的冷汗。</p>
阮凝没出声，她乖乖地坐在那里，任由众人装扮，就像是一具逼真的玩偶。</p>
看着走出来的阮凝，沈臣的眼底晦涩一片。</p>
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那次阮凝穿婚纱的样子，没想到，脑海里头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出来了。</p>
阮凝的唇角挂着俏皮的笑容，眉眼间都是幸福。</p>
而如今，阮凝的唇角却是半点笑意也没有，眸底像是死海一般，半点儿波动也没有。</p>
他的喉结动了动，走上前，亲吻阮凝的发顶：“很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