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……小丑不是顾慎，而是自己。</p>
“裁决所的人，刚刚走吧。”</p>
一直沉默的审判长，此刻开口了。</p>
“那个老家伙应该教了你，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审讯……”他忽地笑了起来，声音醇厚地像是一坛老酒，听起来十分富有磁性，令人下意识心生好感，放松警惕：“对吧？”</p>
“您在说甚么？”顾慎满脸茫然，演技逼真地可以拿下影帝：“我听不懂。”</p>
审判长笑了笑。</p>
他抬了抬手，几位大汉鱼贯而入。</p>
“……带走。”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“姓名。”</p>
“顾慎。”</p>
“年龄。”</p>
“十七，还有一个月零一天过生日……”</p>
“性别。”</p>
“？？？”</p>
熟悉的开场白。</p>
但这一次魏述重重敲了敲桌面，没好气道：“老实点，赶紧交代！”</p>
“女……你信么？”</p>
顾慎指了指自己身上病号服，同样没好脸色，“人在医院，刚下病床，被抬到这……你们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？”</p>
“顾慎……这场审讯很严肃，你最好配合点。”魏述压低声音，恶狠狠凑了过来：“你知道外面那位大人是什么身份吗？负责整片青河区的审判长！”</p>
审判长？</p>
顾慎耸了耸肩，表示不明所以，以及无所畏惧。</p>
“关于二十八小时前的那场火灾……”魏述拉开距离，冷冷问道：“引爆点在你的卧室，为什么你能活下来，那时候你怎么会在天台？”</p>
“魏述先生，我是幸存者，也是被害人，你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。”顾慎满脸无辜，抬起头来，望向监控，慢条斯理开口：“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……要下雨了，我去天台收衣服，这很合理吧？”</p>
这很不合理！</p>
哪有人凌晨三四点去天台收衣服的？！</p>
但魏述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……因为，真的下雨了。</p>
“咚咚咚。”</p>
审判室的门在轻敲三下后被打开，看到审判长身影，魏述立即起身，他想些说什么，老人温和拍了拍他肩膀，“魏述，档案我看完了，你很不错，这几天辛苦了。”</p>
魏述最终叹了口气，很识趣地起身离开。</p>
于是整间审讯室只剩下顾慎和审判长二人。</p>
“顾慎，我刚刚看完案卷卷宗。”</p>
老人随意坐下，将案卷放在桌面，他抬了抬手，示意关掉监控，房间角落摄像镜头的光芒便黯淡下来。</p>
顾慎眯起双眼。</p>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……接下来的审问内容，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。</p>
“现在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放轻松。”</p>
“趁着某个讨人厌的老家伙还没赶到。”审判长双手抬起，撑在下颌处，微笑道：“让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，如何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