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妍属于“突如其来”，没有提前给姐姐打电话，更没有料到会遇上姐姐姐夫吵架。</p>
她有些担心唐贤要是在屋里，会不会被吓到。</p>
苏妍把水果轻放在脚边，贴着门板仔仔细细地听，没有孩子的哭声。</p>
她只放下了一分的心，还有九分提到了嗓子眼。</p>
“嘭”一声巨响，像是什么瓷器物件碎裂的声音；紧接着传来苏静的哭声。</p>
唐立勇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：“哭什么哭！你以为我想被骗？”</p>
唐立勇被骗？</p>
被出轨对象欺骗吗？</p>
被出轨对象欺骗，还有脸对苏静发火了？</p>
苏妍今天上午跟姚琼吵了一架，就是爽快辞职，心里也堵着一口不痛快的郁气。</p>
她伸手狂按门铃，拍门喊：“唐立勇，开门！唐立勇，快开门！你凭什么打我姐姐！”</p>
话音刚落，苏静家的门从内打开。</p>
透过外层铁门的缝隙，苏妍看见唐立勇的愤怒与憔悴。</p>
他下巴的胡渣细细密密冒着尖，灰青色一片，双眼眶发黑，脸颊下垂，像是事业失败一宿没睡的破落男人。</p>
唐立勇低头给苏妍开铁门，二话没有说，侧着身让出一条道给她进去。</p>
屋里地面上的玩具散乱在一角，还有撕烂，沾湿的书籍。</p>
苏静坐在沙发上抱头哭泣，电视机下的地上，一地碎瓷。</p>
从方向判断，刚才砸东西的人也许是苏静，而不是唐立勇；</p>
苏妍也许错怪他打老婆这件事，但他在外面勾搭女人，婚内出轨是事实！</p>
她前阵子发现，一直在想什么样的措辞能让苏静的伤害降到最低，其实根本不存在！</p>
唐立勇把两扇门都关了起来，怒气未消地瞥苏妍一眼，径自走到阳台去拿扫帚和垃圾铲子。</p>
他把地上散落的瓷片和茶叶渣滓扫成一堆，归拢到垃圾铲子里。</p>
苏静扑到苏妍怀疑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断断续续地骂唐立勇：“大笨蛋！当初就不应该跟他到帝城来！现在怎么办？怎么办啊？呜呜呜......”</p>
苏妍抽出一条胳膊，搭着苏静肩膀，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，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。</p>
唐立勇收拾好，拉过一张餐椅放在姐妹俩对面。</p>
他侧着脸看阳台，止不住地叹气。</p>
苏妍还是第一次知道姐夫原来也会抽烟，还很凶。</p>
唐立勇没有说话，一根接一根地把烟点着，猛抽一口咳嗽好久，咳得眼眶都泛红。</p>
苏静泪眼汪汪地瞪着唐立勇，被咬住的下嘴唇止不住地颤抖，豆大的眼泪瞬间被抖落，咸咸涩涩滑进嘴里。</p>
苏静从苏妍怀里起了身，指着唐立勇吼：“当初我说做包子早点，你看不起我，现在你又做出什么高尚的事业了吗？”</p>
“我做的包点人人都说好吃，你却偏要说那是别人客套的话，说我不会挣到钱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