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，坐。”</p>
夜羡看得出来，她还是很拘束的。</p>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</p>
夜羡看包厢都没人了，就叫她坐过来点，看她那模样，应该是刚入行不久。</p>
在那花群中，又稍显姿色平平，应该是没什么人点的。</p>
“我叫宁宁。”</p>
“宁宁，你好，别紧张，我们就是坐着聊聊天。”</p>
夜羡为了缓解她的局促不安和尴尬，缓和了语气。</p>
“谢谢你。”</p>
宁宁的声音很小，在这个包厢的音响里，都快听不到了。</p>
“谢我什么。”</p>
夜羡其实已经猜到，她想要说什么，但还是打开了话匣子，否则，就可能把天聊死了。</p>
“谢谢你点我，我再不开张，就要挨打了。”</p>
宁宁小心翼翼的声音，带着一丝颤抖。</p>
“你们这里，多久必须要有活？”</p>
没想到，她竟然主动的聊起这个话题，那他就正好不愁切入点，直接问了。</p>
在进来之前，夜羡有看到，这个包厢里，是有隐秘的摄像头的，但是没办法，他不能直接离开这里，也不能将宁宁带出去，毕竟那是另外的价钱了。</p>
夜羡悄悄地将音响的音量调高，再搭配上宁宁像蚊子咬的声音，应该问题不大。</p>
就是感觉苦了自己耳朵了。</p>
宁宁没说话，只是掀开了布。</p>
在昏暗的灯光下，夜羡都能看到，那腿上是一块青、一块紫的青肿。</p>
看起来像是有人收拾过了一遍。</p>
不过再根据她说的话，可能这只是开胃小菜。</p>
要是再没收入，她就可能会遭遇更可怕的事情。</p>
“我们这，如果一个月都没有人点，就会被收拾，再久一点都没有生意上门的话，那些姐妹，就会在某一天，突然不见了。”</p>
宁宁说，那些不见的姐妹，就从消失的那天起，再也没见过了。</p>
说到这里，夜羡明显感觉到，宁宁打了一个颤抖，全身像是筛糠一样，嗖嗖索索个不停。</p>
“没事，别紧张。”</p>
夜羡虽然嘴上安慰着，但是他没帮不上多大的忙。</p>
既然都到了这个魔窟，那就是她的选择，就算自己能救一次。</p>
大部分女孩还是会因为没钱花，再次选择回到这里。</p>
参考《平凡的世界》里，孙少平救过的那个妹妹一般。</p>
最后，他除了气愤的捶墙之外，没其他的办法。</p>
“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？”</p>
夜羡问出了，每一个男人来到这里，都会问的问题。</p>
当然，大部分女人一定都会说，家里太穷，没钱给她上大学，这才自己出来挣学费的。</p>
不过宁宁倒是很诚实，因为她说了一个，一般人不会说出来的理由。</p>
“我是被骗来的。”</p>
夜羡问她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</p>
一边给她点了一杯饮料，让她慢慢说。</p>
宁宁说，自己本来就是在重庆上大学的女生，两个月前她刚刚毕业，就被同宿舍的女生相约着出去逛街。</p>
就在逛街正开心的时候。</p>
她的同学说，咱们这点生活费都买不到两件衣服，逛街有什么意思，然后怂恿宁宁去挣点外快。</p>
宁宁心思单纯，加上家境也的确贫寒，这第一年的学费还是家里东拼西凑才凑出来的，所以对舍友的话动心了。</p>
但是没想到的是，舍友竟然带她到了这里。</p>
刚来的时候，宁宁并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，但是她在没有防备的时候，竟然被人拍了照。</p>
并以此作为要挟，让她必须挣够二十万以后，才把照片还给她，也一并放她出去。</p>
“那个拐我来的宿舍舍友，也在刚才的那堆人群当中······”</p>
宁宁说到伤心处，甚至想落泪。</p>
但想到这里到处是监控，她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对，所以忍住了，没敢擦眼泪，任由眼泪从脸颊自由落体。</p>
“你的舍友大概率不是被人骗来的，而是她自愿的吧。”</p>
夜羡想了想，除了这个宁宁之外，刚才的那群女生中，没有哪一个不情不愿的。</p>
按照这种公司的套路，一般都是以老带新，如果一群人中间，有超过两个人以上的不情愿者，就比较难把她们的情绪压制下来，也不好管理队伍。</p>
但是只有一个落单，那就不一样了。</p>
一个人，要是想反抗，她的力量会弱很多。</p>
“我也不知道······”</p>
宁宁不确定，但是她心里觉得，这个舍友变化太大了，按照以前，她和舍友玩得特别好，特别亲密的。</p>
否则，她也不会在毕业两个月后，还愿意因为邀请，就去相约着逛街。</p>
只是没想到，人的变化竟然会有如此之巨大，这让她无法理解。</p>
但更让她无法理解的啊，竟然能让一个女大学生，在毕业后就失足，完了还要把同学骗来这里。</p>
“除了我，我们宿舍的莉莉也被骗来了，我有一次看到过她。”</p>
宁宁说，在她刚来前两周的时候，有一次因为特别缺人，所以她被集合在另外一组，一起被人挑选。</p>
就在这时，她看到了莉莉。</p>
莉莉也看到了她，两人一对视，眼泪立马流了出来，争抢着要走到一起。</p>
主管自然发现她们的情况和问题了，立马让人将她们两个分开。</p>
后来就没有下文了。</p>
“都怪小红，如果不是她，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！”</p>
宁宁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。</p>
看来，那个小红就是把她们骗到这里来的人了。</p>
“你们这里经常有新人进来的吗？”</p>
夜羡想到那条求助信息，问道。</p>
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但是我们组的人，几乎每一周都会有变动，特别是两个月内都没有挣到目标的营业额时，大家都不好过。”</p>
“那，你们这里有什么服务吗？”</p>
夜羡试探着问宁宁，宁宁抬起头，看了一眼夜羡。</p>
眼睛里仿佛放射出的光芒是，原因，你也是这样的人。</p>
不过，估计又想到自己的处境，也想多挣点钱，尽快恢复自由身。</p>
宁宁不过犹豫了两秒钟，就说，“只要你想得到的服务，都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