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泠泠，花香阵阵，花楹树下，李弘暄跪坐在她面前，托着她的脑袋，吻得痴痴缠缠。</p>
忽而，他身子一重，带着她斜斜倒去，怀里的凤凰花撒落，身下是细密柔软的青草。</p>
抱着她的手臂一收再收，除了缠绵悠长的深吻，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心底的爱与痛。</p>
晚风袭来，枝头上有花朵跌落。</p>
他们唇齿间尽是眼泪的滋味，却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。</p>
李弘暄低下头帮她擦着眼泪，“傻不傻。”</p>
许是疑问，许是感慨，最终也只是将她揽进怀里，唯余叹息。</p>
头顶圆月皎洁。</p>
她垂下弯弯的睫毛，“李弘暄，你不该出来。”</p>
“可说好你在这里等我的，”李弘暄揉着她的脑袋，声音有些低哑，“你不是她们，我也不是他们。”</p>
他捧起她的脸，“你说过，带着手帕来找你，你就会对我负责的。”</p>
“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，但在此之前，别再抛下我。”</p>
月光下，她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。</p>
他就揽着她躺在地上，隔着重重花枝望着头顶的夜空。</p>
李弘暄偏过头，眸光涌动，“历经两世，我差点儿以为这一世也无望了。”</p>
他凑过来亲亲她的眼睛，“沅沅，别哭了。”</p>
司沅挂着泪看他，“你不是喝了那杯酒？”</p>
他亮亮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，“你不是说燕王殿下，无所不能嘛？区区一点迷药！”</p>
司沅，“......”</p>
他眸光冷了冷，“本以为她还算安分守己，以后去寺庙度日也行，不想竟敢如此。”</p>
“寺庙？”</p>
他说没打算杀她，是因为以后会让她去寺庙？</p>
李弘暄点点头，忽然神情有些窘迫，“可我没找到海棠花。”</p>
司沅破涕为笑，坐起身，从袖里一摸，拎到他面前晃了晃，“在这儿。”</p>
李弘暄手一伸，就将她重新拉进怀里，直摇头，“害我找了那么久。”</p>
五月里的若叶楼院内，入目皆是一树一树的多花海棠。</p>
每每处理完事务，一偏头，就能看到满院子的海棠花。</p>
司沅垂眸拉开小屉，里面已经躺着两个小白瓶了。</p>
虽然那日魏姻芙没有如愿，但她依旧会定期送药过来。</p>
“娘娘，魏昭仪求见。”</p>
怔忪间，怀夕踏了进来。</p>
司沅抬眸，“让她进来吧。”</p>
那日后，李弘暄就降了魏姻芙的品级，若换做寻常人少不了收敛几分，或是消沉些时日，但她看起来却并未受什么影响。</p>
司沅就手推回小屉，如无意外，她应该是来送药的。</p>
很快，魏姻芙就跟着怀夕走了进来。</p>
“臣妾拜见皇后娘娘。”</p>
“坐吧，”司沅挥挥手，其余人皆退了出去。</p>
一时楼内只剩他二人。</p>
魏姻芙低头上前，从袖中拿出小瓷瓶放在司沅面前的桌案上。</p>
“劳烦魏昭仪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