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府虽然不远,但这周遭本就偏僻得很,长凌没有一个时辰估计回不来。</p>
唐清昼一想到这就有些惆怅生出。她背过身,开始在屋檐下缓缓踱步,研究地上被利器划出的纹路来解闷。</p>
这普通的地面,却是斑驳难看,处处划痕,还带着点点淤泥。</p>
唐清昼眸色不明,抬头望向空白牌匾下紧闭的门。看来屋内刚有人进去,而且……</p>
唐清昼脚尖转向门口,雨在背侧倾然横扫,但她还是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声音,惨烈而痛楚。</p>
"殿下我错了我错了!我当年不该……"声音戛然而止,然后,唐清昼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。</p>
那人已经死了,是僵直倒地瞬间而亡的,唐清昼果断从声音中判断出来。</p>
脖后传来风的摩挲,唐清昼顿觉不好,她袖中的手微微屈成两指。身后冷漠至极的嗓音突兀而清晰。</p>
"唐小姐,主子请您进去。"</p>
那人做出请的手势,意味很明显,她要是不同意,估计就开始动手了。</p>
"好。"唐清昼有些艰难开口,这人武功莫测,出现之时毫无察觉。虽然她有八分胜算与之一搏,但此事本就是她打扰到人家办事了。</p>
唐清昼妥协,然后慢慢伸出手,两眼眨巴眨巴,悄然开出一条门缝。</p>
她凑近头,然后向里面望去,但腿迟迟不迈。屋内是漆黑幽静的,一盏红烛发出微弱的火光,隐隐约约照出地上狰狞面孔倒着的人,看着可怖。</p>
但唐清昼不怕死人啊,但她怕那侍卫口中所谓的主子。</p>
因为唐清昼看到了时珩举着带血的剑站立在那一动不动。</p>
他穿的还是今早的象白色玉绸长袍,在黑暗衬托下愈发显眼,没有沾染任何尘埃,净白无瑕。唐清昼看不清楚时珩的神色,烛火妖冶,在他衣上映出诡谲的光影。</p>
"怎么?唐小姐……不愿意进来?"时珩悠悠然开口,声音凉薄而寡淡,听不出任何起伏与温度。</p>
他迈开腿往门口方向走来,手中的剑柄被随意地丢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噗咚声,被漫天的雨声淹没。</p>
"此言差矣。"唐清昼立马将门全部打开,然后大步跨进去,面容已经平静下来。</p>
大不了以命相博。</p>
唐清昼刚进屋,后面一阵利落的风卷起,那侍卫很干脆地替他们关严实了门,生怕唐清昼受到一点外面的寒意。</p>
这下,唐清昼想跑也难。</p>
于是,屋内就剩下一具尸体,和他们二人。其实还有尸体,只不过早就被时珩的暗卫齐齐搬走了。</p>
走进屋内,唐清昼反而看清了些许。屋内陈设雅致而风趣,处处精心,不难看出主人的品位极好,竟与她难得的相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