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时珩扬起眉梢,眼底意味十足地看了他这皇兄一眼,微笑着回道:“应该没那么严重,皇兄无须多虑。”</p>
二人又闲聊了三两句不轻不重的话题,接着互相告别。</p>
时珩抬步上轿辇,淡声对旁侧的江眳吩咐:“回去派人查查青州,往细里查。”</p>
江眳不解,殿下何时对青州这块封地有了兴趣。</p>
“属下明白了。”他不多问。</p>
时珩懒懒收回视线,冷眸半阖。</p>
他这二皇兄又何时与他说过废话,自然开口了,定时有深意在里的。只是不知,他目的是什么。</p>
罢了,任他怎么翻腾也出不了孤的手掌心。</p>
轿辇停下,时珩拂拂云袖,慢悠悠迈进东宫。</p>
路过之人无不后退一步,俯首受命地对他行礼。</p>
时珩在自己的长信殿处停驻下脚步,长眉微扬。</p>
江眳诧异地往前看,看见太子妃正和她的贴身丫鬟背对他们站在殿门口。那贴身丫鬟手中还端着似曾相识的托盘。</p>
他下意识去看自家殿下的脸色。若他没记错,上次太子妃也端了什么,最后黑着脸原封不动地端走了。</p>
所幸,他没从时珩身上感受到不悦。</p>
“殿下!”唐清昼已然发现他们,随即笑眯眯地走过来,笑容也不似以往那么僵硬。</p>
“嗯。”时珩鲜见地哼了一句。</p>
旁侧江眳惊诧地挑起眉毛,殿下何时这么礼貌了。这不是他熟知的那位太子。</p>
“你带的什么?”时珩静静瞥了一眼幼春端着的矾红粉彩玉兰杯,不动声色地问道。</p>
唐清昼跟着他走进殿中,将托盘从幼春手上接过,置到案几上。</p>
杏眸蕴含着不尽的光彩,熠熠生辉,唐清昼回他话:“昨日妾身看殿下也爱喝妾身自己沏的茶。妾身唤它为不知冬。妾身特地今日也送些给殿下解渴。”</p>
不知冬?确实喝了让人暖透全身,周遭都被醇甜奶香包裹,忘记冬日的寒意。</p>
不过,时珩淡声启唇,面色冷清清的:“你怎会认为本王喜欢你沏的这什么不知冬。”</p>
唐清昼面不改色地回道:“殿下所言极是,但这茶也是妾身的心意,殿下不如尝尝也无妨,权当驱寒。”</p>
那日她见时珩虽与旁人说话,但手中喝茶的动作未曾停过。</p>
她以为。</p>
时珩也对这只有她能沏出来的不知冬有兴趣呢。</p>
估计是她多想了,不过这祖宗应该不讨厌吧......</p>
当然这些不是重点。她在这不知冬里下了些特殊的药。</p>
时珩没有径直应她,而是盘腿坐下,将案几上堆的奏折推到一边,随意地抽了中间的一本出来翻看。</p>
这人真是处处奇怪,连拿东西都与正常人不一致。</p>
摞得这么高的奏折,不留神就会倒下。一般拿最上面的才是最保险的吧。唐清昼只敢心底吐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