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诺蓦地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余衍霖，片刻后嗤地笑了一声，“你都查到什么了？”</p>
她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，仿佛通宵紧张的调查和一早上紧绷的心情，这一刻都烟消云散。</p>
好像他的调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。</p>
余衍霖静静地看着苏诺。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，眼睛像一轮弦月，黑眼珠里透着亮，如春风和煦。</p>
裴郁铭派人拿苏诺的资料去了她的学校和她的家，所有的联系人都能对上，但除了联系人，再没别人认识她。</p>
那是一套完整的假资料，有她的出生证明，有她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，但那个“她”根本不存在。</p>
余衍霖知道答案后，鬼使神差地开着车来了学校，本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。他能想象她可能会勃然大怒，亦或是冷然置之，却万万没想到，她只是轻松地笑了。</p>
他更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了。</p>
“你来找我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儿？”</p>
苏诺才想起，他过来显然不是为了数据的事。上次两人用餐，他已经盘根问底，问了个透。</p>
“不是。”余衍霖定了定神，否认得理直气壮。</p>
苏诺问：“查到的还满意么？”</p>
“不太满意。你藏得太深，什么都没查到。”余衍霖蹙眉摇了摇头，气息瞬间低沉了不少，片刻后，他抬眼，“还是说摄像头的事儿吧，你查到什么了？”</p>
苏诺环视一周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东西放在我家了，你跟我回去取一趟。其他的路上跟你说，在这里不方便。”</p>
余衍霖微怔，提起摄像头只是想撇开话题，根本没指望她能这么快查出结果。</p>
苏诺来学校要办的事还没办，先回了趟实验室，让余衍霖在停车场稍等她片刻。</p>
她一进门，便看见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学校药店的塑料袋，袋中装着几盒感冒药和消炎药。</p>
她拿起一盒药冲顾晚晴晃了晃，“谢谢，晚晴姐！”</p>
顾晚晴一愣，连忙摆手说道：“不是我。”</p>
苏诺皱了皱眉，也没来得及多想，随手将药收进抽屉，处理完需要办的事情便先离开了。</p>
在回公寓的路上，苏诺向余衍霖说明了她们查到的情况。</p>
“目前我的猜想是，被监听的不只你一家，也不只这一种方式。不知道是大型的信息盗窃行为，还是为了隐瞒真实动机，而撒出的烟雾弹。总之，你们最好格外小心，电子设备很容易被入侵。</p>
不过我相信以你们恒安技术人员的专业能力，普通渗透行为应该很容易察觉出来。其他的硬件监听手段就不一定了，办公室和家里的各个角落最好都用检查一遍，以防在不知不觉中被窃听或监视。除此之外…”她抬眼看向余衍霖，表情严肃，带着警告的意味，“不要做多余的事，以免打草惊蛇！”</p>
余衍霖看着苏诺，眯了眯眼睛。他没料想到苏诺仅用一晚上就能查得这么详细，而且她话中有话，显然知道不想惊的蛇是谁，只是还没打算跟他说。</p>
见他久久没有回答，苏诺以为他需要一些时间将得到的信息梳理一番。</p>
沉寂片刻，苏诺又开口说道：“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，是不是可以交换一下信息？”</p>
余衍霖不解地看着她，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