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衍霖扯了扯嘴角，“想看看你在玩什么。”</p>
苏诺喝了口咖啡，压了压情绪，“没那么夸张，认识余子期是意外。只不过靠他提供的信息，还有昨晚你说的那些，串起来才想通的。”</p>
苏诺最初是想通过余子期，获取一些余牧瑾的信息，但余子期看似大大咧咧，实则没提供任何有用信息。但不管他怎么谨慎，接触的多了，很多看似无关的事情里也能提炼出有用的信息。</p>
“十多年前，程姨掌管恒安，与我爸的研究所合作，研发和销售连成一条线。路为如果打的是产品的主意，只有让恒安换一个管事的。”苏诺抬头看着他，“所以，他找了一个契机拆散这种合作关系，这个契机就是程姨的病。”</p>
“我记得程姨住院，来看她的人中有路为，所以路为对她的病情应该是知情的。余子期说他爸妈通过共同好友相识，再联系上余子期之前提起过，秦之遥在撮合你和路医生......”</p>
“那小子连这也说？”</p>
“在跟我炫耀‘哥哥要跟他回家’的时候说的，”苏诺解释完又继续，“所以我猜那个共同好友是路为。不管是他们合谋，还是路为设计引导，程姨生病都跟她脱不了干系。”</p>
余衍霖从没想过这件事背后的关系。他以前的确怨恨，但程倚歌怕他重蹈她的覆辙，劝他看开，不要钻牛角尖。他不愿母亲生病了还为他担忧，尽量宽容看待他们母子，也把父母的事看得很开。</p>
他没想到苏诺竟然仅凭几个信息就能将整件事情连起来。</p>
“也就是余子期年纪太小，要不然你这么固执，路为可能要换一个支持对象了。”苏诺似笑非笑地看了余衍霖一眼。</p>
“好险。”余衍霖配合地应着，苏诺忍不住笑了笑。</p>
余衍霖终于在她脸上看到笑容，见她还有心情拿这件事开玩笑，便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。“路为在布局全行业信息链，掌握‘狻猊’就相当于掌握整个国家的海运信息，的确很让他心动。”</p>
说完，他宽慰道：“不过余牧瑾的事，我妈现在已经看得很开了，她才不在意这些无关人员呢。”</p>
“那程姨现在在意什么？”</p>
“她亲女儿。”余衍霖抬眼看向苏诺，笑着说道。</p>
苏诺瞪着眼睛看着他，神情难掩兴奋，“程姨她...知道啦？”</p>
“上次我回去就猜出来了。不然你觉得我能要到那只镯子？”余衍霖仍旧没看苏诺，身体却往她这边微微倾斜，“想不想去看看她？”</p>
“想，”苏诺不假思索地回答，“等我出差回来，就去看程姨。”</p>
余衍霖笑容僵在了嘴角，她说出这话的意思，是真的决定要走了。他知道留不住她，现在知道幕后之人，她更呆不住了。她不会因为谣言而离开，反之亦然，她也不会为了反驳谣言而改变自己的决定。</p>
“真的不打算留下？”</p>
“上班太无聊，还浪费时间。”苏诺瘪了瘪嘴，又笑了笑，“不过不会太快，那些照片...我这人吃软不吃硬，既然有人想要我走，我偏不走。”</p>
“好。”他无声地笑了笑，不着急就好，等她决定走的时候，他要处理的事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。</p>
到那时候，至少她会安全很多。</p>
余衍霖呼噜了一把苏诺的后脑勺，便回了办公室。余牧瑾没过多久打来电话叫他上楼喝茶，顺便叫上苏诺。</p>
余衍霖自然不会叫上苏诺，不但没带她，还通知穆修和尚凌，警惕余牧瑾和他身边的任何人接触她。</p>
就这样，这场谣言落下帷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