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时候才15岁，实在跟你发展不出什么热烈，程姨会打死你的。”苏诺满脸嫌弃地皱了皱眉，之后又抬眼看向他，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，在灯下更如万里星河。</p>
她笑得很甜，轻轻地说：“现在正好。”</p>
现在正好。</p>
余衍霖的心底一阵悸动。他心心念念的人，现在在他眼前，别别扭扭地说着最动听的情话。</p>
身后是榕树的树干，榕树非常大，无数气根凌乱地扎进土里，靠主根最近的几个气根围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，正好容纳两个人。</p>
他拥着苏诺转了方向，将她抵在树上，鼻尖抵住鼻尖，湿热馨香扑面而来，“那现在留下咱们的故事。”</p>
他低头靠过去。</p>
突然，眼前突然一黑，数千盏灯同时暗下。</p>
黑暗中抵住他鼻尖的人笑了一下，轻轻地开口，带着调皮的气息，“它们不愿意讲咱们的故事，怎么办？”</p>
浓密的树叶背后，淡月笼纱，月牙躲在薄云后时隐时现，羞羞答答。榕树的叶子在晚风的吹拂下，发出沙沙的响声。</p>
她说话的时候，柔软的唇似乎是不经意又似是刻意，碰在他唇峰。</p>
他一手护住她极细的腰，一手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，俯身堵住双唇。苏诺以为已经适应了来势汹汹的吻，但还是眼睛瞪大，呼吸乱得一塌糊涂。</p>
他不再肯细细轻轻地吻，而是凶巴巴地啃咬。最后分开时，苏诺的嘴唇直发麻。两人像是打了场架，都微喘着气。</p>
余衍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块滑板，是按照小时候他绘的那块做的。两人沿着海边一路往回走，苏诺脱了外套，踩着滑板就溜了出去。</p>
车祸过后，她没再碰过滑板，但好在功底还在，渐渐就找到感觉。深夜的异国街头没人更没什么车，熟练了之后，动作多了，跑得也远了，每次滑到路的尽头又掉头回来。</p>
她玩玩停停，滑到他身边的时候跟他说几句船上的见闻和人，眼神不着痕迹地朝他身后扫了两眼之后。余衍霖走在边上，低头帮她看着路，时不时地回一句。一如当年。</p>
余衍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苏诺的身影。她整个人纤细颀长，时而双臂张开起跳，时而在月光和海涛声中高傲地飞驰，如同一只试飞的雨燕。</p>
突然，远处的苏诺转了个身朝他飞扑过来，撞进他怀里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。余衍霖正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亲近，却听她窝在他耳边低声问：“你能跑得动么？”</p>
“你滑你的，别跑太远。”余衍霖回抱住她，手落在她被晚风吹的微凉的腰间，又缩了回去。苏诺松开他，踩起滑板拿在手里，另一只后拉过他，“后面有几个人跟了咱们一路。待会儿，我说跑咱们就一起跑。”</p>
余衍霖闻言转头，却被苏诺一把掰了回来，“你别看…”</p>
他顿住脚步，笑着看向苏诺，“我还以为你的警惕系统下线了呢？”</p>
苏诺被他笑得不明所以，而后反应过来，“现在不是讨论警惕心的时候，跑不跑？”</p>
“你没发现他们早就跟着你了么？”</p>
苏诺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，压低了声音，“你也发现啦？怎么不早说？”</p>
余衍霖失笑：“你这么傻，我是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出来的？”</p>
“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，但不能污蔑我的智商...”苏诺顿了顿，这才恍然大悟，“你带来的人？”</p>
“嗯，”余衍霖轻应了一声，刮了刮她的鼻尖，温柔地看着她，“听说有个小孩，十多岁的时候就上了悬赏榜，从此连国门都不敢出。”</p>
“我那是小心行事，现在已经没人找我了。”</p>
苏诺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，滑得也起了兴致，直到滑累了才拉着余衍霖坐在沙滩边休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