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，蹲下点燃，抬头冲苏诺说道：“跨过去。”</p>
苏诺没忍住笑问：“你什么时候买的？”</p>
“机场啊！”陶真见苏诺站在原地没动作，又解释道：“咱们场地和设备有限，就不整那么些有的没的了，用打火机凑活凑活得了，去去晦气。”</p>
苏诺没再驳她的意，依言跨了过去。陶真这才站起来，拍了拍膝盖上的灰，跟着走进屋去。</p>
余衍霖站在门口，安静地等两人折腾完进屋，才张开胳膊抱住苏诺，“欢迎回家，许言！”</p>
苏诺头在他肩窝蹭了蹭，眼眶忽地一热。回到家才有一种真正劫后重生的感觉。</p>
苏诺拉着陶真进了次卧，先洗漱了一番。从楼梯上下来时，彩色玻璃光折射在钢琴上。苏诺这才发现，那块玻璃又换了，这次是大天使米迦勒，手扬正义之剑，脚踩巨龙撒旦。</p>
余衍霖原本坐在沙发上，见她下来，便迎上台阶去扶她，“喜欢么？”</p>
苏诺面露疑惑，他接着又轻笑着说：“许言，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抓住撒旦的。”</p>
苏诺闻言愣了一下又好奇地问：“那之前的拉斐尔是？”</p>
“我以为......你会成为一名医生。”他扶着苏诺往楼下走，说话的神情有点落寞。</p>
苏诺没心没肺地笑开了，“我没能成为外科医生，绝对是整个医学界之大幸。”</p>
饭桌上，苏诺看着碗中被堆积成小山的食物，勺子已经无处下手。她暗暗叹了口气，侧头看了看始作俑者。他手上还夹着一块肉，朝她的碗而来。</p>
苏诺眼疾手快，用半只手捂住碗，嘴里的食物还来不及下咽，话都说得模糊，“实在，晃…不下了。”</p>
“叮”的一声，苏诺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。她下意识垂眼，才发现是坐在自己身边的余衍霖的手机，正要收回眼神却瞥见了手机的屏保。</p>
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背影。她向着夕阳站在沙滩上，手中举着摄像头，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。沙滩、棕榈树、夕阳、白裙和草帽，照片上文艺气息太浓。</p>
匆匆一眼，她还没来得及细看，手机屏幕便暗了下去。</p>
这是什么情况？苏诺心里疑惑，逐渐皱紧眉头。她没买过白裙子，这人一看就不是她，是谁？</p>
余衍霖指尖点开屏幕，眉头微蹙，“我觉得不错。”</p>
陶真喝了口汤，也点了点头，“对啊，多有氛围感。”</p>
“？”苏诺眯起眼睛看向陶真，“你到底哪边儿的？”</p>
陶真抬头瞪起眼睛，无奈地长叹了声气，“你是不是傻了？这是你啊，宝贝。去年咱们一起去了趟海边，你记得么？”</p>
是那次短暂的海边之旅，后来在酒店发生了危险，两人着急忙慌就回来了。那些小裙子都是陶真准备的，苏诺也只穿过那么一次，就收在了衣柜最深处。</p>
至于照片，应该是她在给陶真拍照的间隙开小差被抓拍的。</p>
苏诺耳尖微红，嘴硬道：“那，那怎么在他这里？”</p>
陶真闻言低下了头，含糊不清地说道：“他......找我要的。”</p>
苏诺放下手中的勺子，用仅剩的那只手撑着下颚，“要你就给？”</p>
“是他，不讲武德，开口就谈钱…”她开始说得理直气壮，说到后面变得含糊不清，“…我一时没经受住诱惑，被糖衣炮弹给砸晕了。”</p>
陶真说完心虚地低下头。余衍霖看向旁边眯起了眼睛的苏诺，以为她要生气，谁知下一秒她竟开口问，“那你不得分我一半儿？”</p>
余衍霖淡淡笑了笑，眼神宠溺，“你的那一半，我给你留着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