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处默虽然靠输血捡回一条命，但唐初的医疗条件摆在那里，万一因为细菌感染或者其他原因最终没能活下来，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。</p>
梁宝玉不敢大意，和程处弼一起赶到卢国公府，还好，程处默只是正常的高热反应。</p>
哪怕身体素质再强悍，程处默终究是挨了七刀，康复必然有一个过程。</p>
嘱咐程处弼和自己一同用蒸馏酒帮程处默擦拭身体，尤其是腋窝、颈动脉、大腿根，原本发烫的身体缓缓降温。</p>
如何应对高热反应这些注意事项本来是要提前交代的，可梁宝玉被老牛抓走了……</p>
当夜梁宝玉就住在了卢国公府，奔波了一天的他睡的极为香甜，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。</p>
“老八，我哥醒了，还喝了点粥！”</p>
甚是雄壮的程处弼手舞足蹈，开心的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。</p>
屋子里，躺在病床上的程处默正在跟来探望的尉迟宝林和房遗爱说话，虽然中气不足，但意识清醒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</p>
“老八，这次多亏了有你，哥哥这是捡回一条命啊！”</p>
病榻上的程处默说两句话就喘，可不耽误他占梁宝玉便宜，“等到养好伤，哥哥带你好好耍耍！”</p>
“处默你装什么大哥呢，我可比你大一个月呢！”</p>
梁宝玉鼻孔朝天，一脸不屑。</p>
“说年龄作甚？”</p>
程处默强打精神，“前年你拉着我去教坊司，和旁人打架时，你躲在我身后喊哥哥喊的可亲热了。”</p>
好吧，这事梁老八确实干过。</p>
“少说话多休息，能睡就睡，养好了身体回头咱们兄弟一起再去教坊司耍。”</p>
梁宝玉无奈转移话题，“处弼，盯紧你大哥，他如果发烧，就继续用蒸馏酒给他擦身子降温。”</p>
“那酒水不是用来消毒的吗？”</p>
“也能物理降温，应急的手段，可关键时候能派大用处。”</p>
显然，这个问题困扰了程处弼一夜。</p>
一旁的尉迟宝林愣了一会，最后才不确定的询问：“老八，酒水真能降温？”</p>
“能，但必须是蒸过之后的烈酒。”</p>
在得到梁宝玉科普之后，尉迟宝林这才说出谯国公柴绍前些日子坠马受伤，这几天一直昏迷高烧，家中连灵棚都搭起来了。</p>
“老八，谯国公救过你爹的命……咳咳咳，你得去救人！”</p>
病榻上的程处默一脸焦急。</p>
谯国公柴绍？</p>
这位可不是今年去世的啊？</p>
不管了，能救一个是一个，谯国公若是肯替我开口求情，和高阳的婚事退定了！</p>
梁宝玉和尉迟宝林骑马赶往谯国公府，房遗爱则和程处弼前往梁家取蒸馏酒。</p>
柴绍曾经救过老梁的命，梁宝玉并不怀疑。</p>
唐初这些勋贵，几乎全都经历过出生入死，今天你救他一命，明天他解你之围，视为常事，相互之间交情深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