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悦生思及此,面上不由浮起一丝自嘲的笑,轻轻把指间的香烟掐灭。
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有了七八只。
近年来,他烟抽得很少了,今晚思绪涌动,不觉放纵了起来。他是没有资格放纵的,明天虽是周末,仍有公务要处理。位置越高,责任越重,压力也越大,尤其是他这种辛辛苦苦爬上来的人,绝不能随便放松自己。
安悦生想见一次风萍,奈何没有她的联系方式,八卦报刊上也甚少有她的消息,她这样低调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一般来说,穷人乍富总不免沾沾自喜,拿捏不住自个儿,更何况她的成就这样惊人。当然,她的小心谨慎也是对的,毕竟还没有真的嫁入唐家呢。他自以为很了解她的意图,感觉甚好。
前一阵子,媒体纷纷猜测风萍的身份,硬是没有人找到正确答案,他心里竟颇有几分得意。因为她曾经是属于他的,她的身心都曾被他仔细阅览过,就好像掌握了一个众人不知的秘密,感觉非常良好,只怨自己当初没有更好地了解她,多少知道一些。
他要见她,一半是为着自己的心,一半是好奇,对于她近年来的经历,他实在太好奇了,几乎有些迫不及待。隔日,他便选购了一束花送至唐宅,附带名片和几句短言,为上次拍得的那只明朝梅瓶再次致谢。自觉这个借口非常贴切,她看到后必定会致电给他。却不料风萍那天去了易尔阳的工作室,很晚才回家,那束花便落在唐迦南的手里。他看后一笑,觉得这个安副总礼数太多,倒不曾多想。
每到年终,北辰的酒会都特别多,易尔阳要给风萍多备几件礼服,顺便游说她多多抛头露面。风萍嗤之以鼻,恶意地说道:易大设计师,你知道有多少人免费给我送衣服吗?
易尔阳拿眼瞪她,我可不只是送衣服,还送了钱的。
风萍笑起来,拉倒吧,我连一个子儿也没看见。
易尔阳也笑,指着满室的高档布料和两件半成品礼服,道:这些难道不是钱吗?这些布料有多贵,你是最清楚的,把它们关在衣橱里是很不道德的行为。
风萍经由唐迦南的灌输,对易尔阳的吝啬之名已经大有耳闻,当下不再跟他磨嘴皮子,抬腕看一下时间,道:时间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
易尔阳说:再等我半个钟头,我送你。
风萍忙说:不用,我打车。
易尔阳面色略一迟疑,还是问了出来:你何不购辆车呢?阿南总不至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