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之舟不爱她。</p>
这个认知让松似月如坠冰窖，心痛如绞。</p>
但对顾之舟除了感激，没有一丁点儿怨恨。</p>
两年前，父亲离奇失踪，一场车祸把母亲变成了植物人，松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。</p>
松似月一夕之间从千金小姐，变成债台高筑的过街老鼠。</p>
彼时的顾之舟刚继承顾氏集团，春风得意，多少名门望族变着法儿把自己家的女儿往他身边送。</p>
他却力排众议娶了松似月。</p>
不仅替她还了巨额的债务，还请最好的医护人员照顾她的母亲。</p>
当然，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好都不是没有缘由。</p>
两人签订了三年的协议婚姻。</p>
松似月一直告诫自己，没有顾之舟就没有她的今天。</p>
顾之舟不仅是她的丈夫，更是她的恩人。</p>
“好，我去趟洗手间。”松似月没有犹豫，立刻点头。</p>
松似月以前常看电视剧里的女主角，伤心欲绝的时候，总会抱着膝盖失声痛哭。</p>
其实真正的悲伤是无声的。</p>
捂住脸颊，泪水会从指缝间流淌出来。</p>
松似月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下楼。</p>
顾之舟已经长腿交替坐在餐桌旁。</p>
餐桌上除了早餐还有一个精致的水果蛋糕。</p>
上面插着一对奶白色的蜡烛22.</p>
今天是松似月22岁生日。</p>
顾之舟放下文件，眼神晦暗不明：“对不起！”</p>
他显然是忘记了松似月的生日。</p>
松似月压住喉头的苦涩，故作轻松摇了摇头：“你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，我应该谢谢你。”</p>
顾之舟并不善于安慰别人，点了点头，指尖推过去一张支票。</p>
松似月像是被烫了一样瑟缩了一下：“不用了，我可以……”</p>
她想说我可以养活自己。</p>
可这话现在说起是那么的苍白矫情。</p>
顾之舟替她还的那些钱款，以及她母亲当初抢救和这两年的护理费。</p>
她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还清。</p>
顾之舟没有收回支票：“留着吧，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。”</p>
“谢谢你！”松似月没有坚持，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，不会再用顾之舟的钱。</p>
胸腔的钝痛让松似月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，舌尖也失去了味觉，牛奶寡淡如水。</p>
“我会尽快搬出去的。”松似月嗫嚅道。</p>
顾之舟手机响了，他没有接听，而是冲松似月摆了摆手：“不急。”</p>
手机又响了起来。</p>
顾之舟的私人号码，知道的人并不多。</p>
尤其是早餐时间，不是紧急的事情，一般不会响起。</p>
松似月心乱如麻。</p>
她和顾之舟即将不是夫妻，重要的电话当然不方便当着她的面接听。</p>
“我吃好了，先上去收拾东西了。”她仓皇地站起身来，不敢看顾之舟的脸，径直往楼上走去。</p>
顾之舟拿着打火机的手微微一顿。</p>
那一刻，他突然很想叫住她。</p>
替她点燃那一对蜡烛，然后一起吃完这小小的蛋糕。</p>
然而，她亲口承认并不爱他。</p>
电话又突兀地响了起来。</p>
顾之舟捏着打火机的手，一点点垂落下去：“喂？”</p>
***</p>
松似月在屋子里胡乱转悠着收拾东西。</p>
能带走的私人物品并不多。</p>
那些华丽的高定礼服，从顾家出去她没有任何场合需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