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哈，蛮子撑不了气候！”</p>
“我大虞皇朝还要传至千秋万代！”</p>
“我还要统御天下百年！！”</p>
“不！不不不，不对！”</p>
“那些都是我大虞子民，朕怎么能看他们深处水深火热之中。”</p>
“不，朕要御驾亲征。”</p>
“国师，你要随我一同……”</p>
“不对不对！”</p>
“朕乃九五之尊，怎么能像那些粗鄙的兵家一样，亲自上阵。”</p>
“朕，只需在此等待胜利就好。”</p>
陈勾的精神不太正常，整个人变得格外混乱。</p>
好似两种人格一直在交替变化。</p>
钱如马眼神阴郁，兜帽下的嘴角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。</p>
很好。</p>
很好，陛下。</p>
你就这样下去。</p>
过不了多久……过不了多久，你就要殡天了。</p>
……</p>
幽辽，盛天城王府。</p>
陈斯年在文津阁，与镇北王、宋无咎二人查看着大虞全图。</p>
三人的面色都格外凝重。</p>
宋无咎直截了当地说道：</p>
“再有半月，京城就会告急。”</p>
“到时……幽辽是否出兵，是一个难题。”</p>
镇北王看着舆图上被标红的京城，那里只是一个圆点，可实际上却生活着无数百姓。</p>
三省接连被迫，以马斯和苍狼蛮子的尿性，百姓性命如草芥。</p>
看眼下，他们不能做什么。</p>
御马城，一江之隔，就是二十万马斯大军。</p>
幽辽若是敢驰援京城，马斯就敢南下，直接拿下黑水。</p>
驻守在御马城的姚翠花，前几日已经打造了一口棺材。</p>
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。</p>
眼下御马城周边，已经屯兵十万，随时准备与马斯死战。</p>
一直不曾说话的镇北王，看向一旁窗边椅子上的陈斯年，发现这家伙正闭目养神，好似打盹，就出声问道：</p>
“你有什么建议？”</p>
陈斯年睁开眼：</p>
“岳父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。”</p>
“大虞兵家，聚在一起，还有胜算。”</p>
“若是再这样下去，京城沦陷迟早的事。”</p>
镇北王没应声。</p>
宋无咎看着俩人，叹息一声。</p>
他知道陈斯年话里的意思。</p>
陈斯年是想让王爷南下，先马斯一步取京城，将燕山大营握在自己手中，而后再将沿海防范倭寇的兵家，以及滇南的兵家尽数召回，全部集中在大虞的北方，和马斯死磕到底。</p>
除此之外，别无他法。</p>
可手握重兵的镇北王，守卫门户这么多年，都不曾对那个龙椅动过心思，如今更不会。</p>
他位高权重，手握重兵，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。</p>
可唯独不曾僭越君臣之礼。</p>
哪怕是是抗旨不尊，哪怕是不将皇帝放在眼中，镇北王都没有去触碰心中的那道禁忌。</p>
他有自己的原则。</p>
若是想去，几年前他便能带兵入京城。</p>
但他没这么做。</p>
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底线。</p>
镇北王也一样，他是想当好人臣，不想被百姓唾骂。</p>
很显然，陈斯年不是镇北王。</p>
面对大虞如今突如其来的窘境，他已经想好应对之策。</p>
镇北王起身来到窗边，望着王府内平静祥和的景象，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，伸手在陈斯年的肩膀上拍了拍：</p>
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。”</p>
“接下来，轮到你了。”</p>
“淼儿……他们，就交给你了，斯年。”</p>
镇北王知道，自己继续留下来，就是给陈斯年桎梏。</p>
他知道，自己该上路了。</p>
十月末，镇北王病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