谍子见手中弯刀竟然被鲜血给握住，双眼闪过一抹惊诧之色，冷哼一声：</p>
“邪修，呵呵。”</p>
“最近大虞来的邪修还真不少。”</p>
“真一点，我不得不佩服。”</p>
“大虞中原三省陷落后，竟然连这些老鼠都出动了。”</p>
“还真是……”</p>
可惜，他的话没能说完。</p>
“唔。”</p>
最后闷哼一声，陈斯年的血灵气便从他的弯刀攀升，以极快的速度握住他的脖子，轻松扭动。</p>
咔嚓。</p>
被拧断的不仅是脖子，还有脊椎骨。</p>
谍子应声而倒，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摔在地上。</p>
陈斯年嗤笑一声：</p>
“你让佩服的人和事，还有很多。”</p>
“说到底，你们这些玩外来者，根本就不会明白。”</p>
“在战争面前，会让一个趋于崩溃的帝国重新凝聚。”</p>
“哪怕它千疮百孔，分崩离析，重组之后仍旧不堪一击。”</p>
“但对付你们这些人，足够了。”</p>
陈斯年不在理会两具尸体，眼神看向北方。</p>
这一路上，他少了不知道多少蛮子。</p>
马斯方便不可能没有察觉。</p>
一定有暗子暗中回去禀报。</p>
所以，加快时间，去云中城看一看。</p>
万一赫连小满在那呢。</p>
万一自己一举将其拿下？</p>
虽然不太现实，但总归试一试。</p>
不过……</p>
陈斯年一边走一边思忖。</p>
眼下马斯的战略要点应该是放在燕冀省。</p>
赫连小满应该不会坐镇云中城。</p>
她具体在哪，也确实不好推测。</p>
敌方主将，要是那么容易就暴露位置，那么这场战争也意味着没有悬念了。</p>
陈斯年快步朝云中城走去。</p>
旁晚时分。</p>
头戴斗笠，一身黑衣的陈斯年进入云中城。</p>
城内的破败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。</p>
无数兵家的尸体，堆积如山，散发着恶臭。</p>
护城河中，同样漂浮着无数尸体。</p>
将领级的兵家，尸体被悬挂在入城的两道两旁。</p>
而城中原本的守将，脑袋更是被悬挂在城头，尸体被钉在云中城三个大字上。</p>
他的尸体，已经腐烂干瘪。</p>
他的脑袋，那张脸上，眼眶凹陷空洞。</p>
无数伤口弥补。</p>
蛆虫藏匿其中。</p>
或许死之前，他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。</p>
瞧见这些惨状，陈斯年甚至感觉到悲哀。</p>
不是对大有的兵家感到悲哀。</p>
而是为自己感到悲哀。</p>
他发现自己看见这些后，竟然没有一点愤怒。</p>
内心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。</p>
或许从正式接手北三省军政大权后，他的潜意识里就一直在克制着情绪的变化。</p>
只有内心完全平静，不会被外界干扰的人，时刻保持冷静的人，才能进行毫无错误的思考。</p>
此时此刻，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字，杀。</p>
不是愤怒的杀，只是单纯的杀戮。</p>
单纯地杀死每一个蛮子。</p>
陈斯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幕，缓步朝朝前走去。</p>
街边有饿死的人，但更多是被杀死的百姓，满是断臂残躯。</p>
也有姑娘的尸体，衣不蔽体。</p>
她们生前遭受的折磨，难以想象。</p>
城中没有商贩，没有兵家。</p>
无数粮食，就那么轻易地被浪费被挥霍，对方在街道上，对方在角落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