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斯年，我恨你！”</p>
“我与你不共戴天！”</p>
一个黄褐色肌肤少女，站在墓碑前，双拳紧握，双肩颤抖，口中自言自语着。</p>
从她身上皮质衣物不能看出，少女出自苍狼部。</p>
她就是卜特娜热，大漠与草原的公主。</p>
“陈斯年……我们本可以……本可以……”</p>
少女喃喃自语着，脑海里满是当初在画舫上初见陈斯年的情景。</p>
少年那放荡不羁的痞气笑容，仍历历在目。</p>
可如今，他却将她的阿兄杀死。</p>
据说是虐杀。</p>
她的阿兄，被陈斯年先是斩断了手脚，最后被他手下的将军，用马匹拖拽回了清河村，而后又进行游行，最终被砍头。</p>
他死后，尸体被清河村的村民，剁碎嚼烂，喂给了畜生。</p>
卜特娜热甚至想到了阿兄死前的求饶与哀嚎。</p>
少女曾经的欢喜与烂漫，变成了仇恨。</p>
这是血海深仇。</p>
苍狼部与幽辽、与大虞不共戴天。</p>
阿兄的尸体，自然是无法接回来。</p>
尸骨无存。</p>
最后草原王或者说大漠王，也只能是命人立下衣冠冢。</p>
按理来说，苍狼部不喜欢立下坟冢。</p>
他们向来都是天葬。</p>
那也是上层人才能有的待遇。</p>
人死后，尸体放在石台上，任由秃鹫将其啃食殆尽。</p>
苍狼部认为，他们的族人，死后应该回归自然。</p>
可是卜特兀耳并不是简单的贵族，他是草原与大漠的王族，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王。</p>
然而，他死了。</p>
被陈斯年虐杀而死。</p>
苍狼部群情激愤，与马斯联合南下。</p>
卜特娜热甚至一度也想南下，不过最终被父王拦下。</p>
不过，她骨子里的野性，决不允许她呆心安理得地呆在后方。</p>
看过阿兄的坟冢，卜特娜热擦干眼泪，毅然转身。</p>
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收拾好行囊，卜特兀耳趁着月色，独自一人南下，前往幽辽。</p>
她要报仇。</p>
“陈斯年，等着。”</p>
“我们再见面，便是你死我活。”</p>
……</p>
十日后。</p>
陈斯年已经把从山晋省带回的舆图，印刷在纸上，穿越给各级将领。</p>
同时，新整编的十万人，已经完全纳入幽辽兵家体系，训练完成。</p>
廖熊胆率领五万人，驰援燕冀省，目前驻扎在京城脚下。</p>
近来，大虞也发生了几件大事。</p>
新皇登基，改年号为大兴。</p>
朝廷班底大换血。</p>
张建门生全部被下放到地方，尤其是沦陷三省居多。</p>
而张首辅本人，不出意外，被满门抄斩，罪名也是通敌叛国。</p>
至于证据，不过是一封所谓的书信。</p>
明眼人都知道，张建不是死于通敌，他兢兢业业一辈子，不可能到老最初这种人神共愤的事，不可能做出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事。</p>
真正让他死的，是他在战时，将燕山十万将士送给了陈斯年。</p>
陈拓疆把陈斯年看作眼中钉，肉中刺，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兵马给了对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