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弘暄没吭气。</p>
但脸色阴沉得可怕，司沅只好继续窝他怀里装死。</p>
直到上了若叶楼，他才将她放下来。</p>
怀夕早已将药膏取来。</p>
不用照镜子，司沅都知道自己半边脸肿得老高，可她还是想去照一下，毕竟，后宫女人手上的首饰不少，她还不想破相！</p>
李弘暄接过冰包和药膏，就看司沅似乎是在找什么。</p>
司沅一跺脚，那面镜子被她砸了，新的还没做好。</p>
李弘暄走过去，将她按着坐下来，“别动，我给你冰敷。”</p>
他身上的寒意未消，司沅只好老老实实坐着。</p>
他们相对而坐。</p>
李弘暄帮她敷脸。</p>
丝丝冰凉冻得她半边脸又麻木又舒适，实在是怪异的感受！</p>
司沅仍是免不了担心，“我想看看。”</p>
他用另一只抚了抚她的头，“那你把我眼睛当镜子照吧。”</p>
“啊？”这一声并不完整，红肿的脸有碍发音。</p>
司沅知道他在开玩笑，但李弘暄自己不知道，他冷着脸开玩笑，一点也不好笑！还很可怕！</p>
司沅估么着，今天这事确实有点不好搞。</p>
只好拉过他的手，忍着脸上的痛，小声提议，“要不，咱们一会儿再吵一架，然后你被我气走？”</p>
这样或许能显示他的被迫和无辜吧？也算是将剧情圆回去。</p>
从一开始，李弘暄就沉着眸静静看她，越看她心里越毛。</p>
这个主意不好？</p>
刚一张口，竟被他一把捞进怀里，抱得死死的。</p>
下巴搁在她的肩上，不言不语。</p>
他这是？</p>
司沅忽然有些难过。</p>
“你是因为看我被打了，所以心里不好受了？”</p>
“嗯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哑。</p>
司沅眼眶酸酸的，此情此景，让她想起从前。</p>
“其实，这个不算什么，你忘了我们之前还进过内官狱？”</p>
怎么会忘，她身上的伤痕，他看一次，痛一次。</p>
“沅沅，”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，嗓子紧得说不出话来，只将那手臂收得更紧。</p>
司沅回抱住他，拍拍他的背，“李弘暄，我真的没事。”</p>
他却再没说一句话。</p>
司沅红着眼叹气，明明被打的人是自己，她反倒还得去安慰他，真是没有天理了！</p>
司沅就这么被他抱着，望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。</p>
暮色时分，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</p>
“外面下雨了。”</p>
他还是轻轻应了一声。</p>
半晌，才听他闷闷道，“不会有下次。”</p>
其实，这比之前真的不算什么，就不知道他为何反应这么大。</p>
“好。”</p>
他重新坐好，去抓冰包，结果垂眸一瞧，已经化得七七八八。</p>
司沅忍着笑，就手抓过来敷到脸上，“也可以。”</p>
突如其来的一个深吻，让她措手不及，除了僵着身子承受，她脑袋都是懵的。</p>
若不是后腰被他稳稳托着，她只怕是已经被压倒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