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宴就在畅颐苑。</p>
李弘暄也不避嫌，当众牵着她就往主座上去。</p>
太后坐侧位，她是今儿的主角，整个人喜气洋洋。</p>
一贯的恭贺与歌舞，并没什么新鲜的。大体与那日送去的流程相比并没差别，仅有个别删改。</p>
司沅看着眼前的歌舞有些出神。</p>
昔日场景依旧在目，可这里的人却不似当初。那时，她还只是个初来乍到坐在角落里的小孺人。</p>
那天为了引起他的注意，她还好一番打扮，结果终是狼狈收尾。</p>
司沅偏头看了眼身畔之人，“绿豆受伤了？”</p>
李弘暄清冷的眼眸里浮起笑意，“红豆。”</p>
司沅回过脸，心里只剩叹息。</p>
李弘暄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，司沅面不改色想要收回，又怕动作太大引得众人注意，两人正在来回拉扯着。</p>
“皇后觉得呢？”</p>
蓦然抬头，只见一众人皆望着自己，桌下李弘暄还是没松手，司沅暗自咬牙。</p>
觉得什么？</p>
司沅斜眼瞟瞟李弘暄。</p>
他眨眨眼，表示一无所知。</p>
司沅深吸口气，挤出标准笑容，“臣妾听陛下的。”</p>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狠狠掐着那只手。</p>
踢皮球呗。</p>
司沅窃笑，星星眼看向李弘暄。</p>
李弘暄却始终不开口。</p>
他不笑不说的时候，真的是面若寒冰，叫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。</p>
但，只有司沅知道，桌下那只手气得在捏她。</p>
太后无法，又放软了口气，“哀家也是盼着后宫为皇上开枝散叶。”</p>
哦，原来这事。</p>
司沅后悔了，早知道是这茬，她刚刚就该一口应下。</p>
李弘暄将桌下的手放到台面上，“朕可是承诺过皇后，此生绝无异生之子。”</p>
此言一出，一片哗然。</p>
李弘暄，你够狠！</p>
司沅简直要吐血了。</p>
这是生生把自己推到刀尖前。</p>
还断了她所有后路。</p>
司沅的笑容像僵在脸上的石膏模，就差跌下来摔个粉碎了。</p>
“皇后你——”太后冷下脸来。</p>
现在不要说太后了，就连那些想借此机会上位的人也将她视为眼中钉了。</p>
下位的魏姻芙极尽可能维持表面的礼仪，因为她坐在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。</p>
“母后不用担心，皇后这段时间正在调养呢。”说着无不关爱拍拍她的手。</p>
他话一说完，立刻有人出来打圆场，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中间的表演上。</p>
司沅这才微微斜着身子，小声解释，“我那日是胡乱说的。”</p>
无异生之子？</p>
想必是他听到自己在仁安宫里的说辞了。</p>
“嗯。”李弘暄只是并不明显地点点头。</p>
好在接下来的环节都很顺利。</p>
貌似李弘暄当众一言，并无波澜。</p>
司沅也算松了口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