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诺眉头微蹙，眼睫煽动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被余衍霖按下头。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</p>
“小麻烦精…”</p>
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，犹如屋内弥漫的气息，黏黏腻腻。屋檐雨滴滴落在地砖上的声音，清脆好听。</p>
苏诺躺在床边，像小时候每次下雨那样。这次余衍霖没再轰她走，只是不再抱她也不再亲她，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，中间愣是空出一块来。但苏诺闭上眼也能闻到他的气息，好像是一种安神的气息。</p>
“你走后，我都睡在你这里。”</p>
他走后的每个下雨天，她还是会拿着毯子跑到隔壁屋，只是再也没有人把她领回去，再也没有人守在她床边等她睡着。</p>
她一个人睡在那里直到天亮，早上起来，身边依旧空无一人。</p>
“为什么？”余衍霖转了个身，看着身旁困得睁不开眼的苏诺。她的出现改变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，那三年也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三年。</p>
“因为，这边雷声小。”</p>
她像是已经入了梦，说出来的话带着慵懒的尾音。</p>
雷声是一样的，唯一不同的，大概是她的习惯。</p>
窗外逐渐大亮，温度逐渐升高。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，房间内幽暗，一道晨光忽然缝隙中挤了进来。</p>
苏诺没睡多久就被这道晨光晃醒。她皱着眉，偏过头伸手盖住眼睛，手还没落下便被窒于头顶，余衍霖的声音沉得可怕，“别动，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</p>
苏诺听话地睁开眼，落入他深邃幽暗的眸光中。她枕上了他的胳膊，他替她挡着光，静静看着她，她看回去时，就会吻下来，像是要给她烙上属于他的标记。</p>
“哥哥，我有个问题。”苏诺被彻底吵醒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，“你这么好看，却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，是不是......”</p>
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和颈侧，酥酥麻麻的感觉激得苏诺微颤，他轻咬住她的下颚，鼻间发出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，“恩？”</p>
她看着他满脸隐忍，“是不是…身体原因？”</p>
余衍霖愣了半晌，支起上半身，吸了一口凉气，“你是说，我有病？”</p>
离开她后，他的生活只剩下重病的母亲，紧张的学业和令人失落的调查结果。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私人生活，直到回国之后再次遇到她。</p>
再次相遇，她变成了一只小刺猬，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让她缩成球逃走。他百般忍耐，生怕再吓到她，没想到倒是害她担心了。</p>
小麻烦精知道自己惹祸了，挣扎着逃了出去。余衍霖跟在她身后进了浴室，从身后环住她，“怎么不再躺会儿？现在还早。”</p>
苏诺看着浴室的陈设，里面一应俱全，仿佛准备好了等人来住。她拆开一把牙刷，刷起了牙，嘴里含着牙刷，说话模模糊糊，“再不去上班，就要迟到了。”</p>
余衍霖下巴抵在苏诺的肩窝，央求着，“今天能不能请个假，不去了？”</p>
女孩唇角动了动，含糊不清道：“不行，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。再不去会扣工资的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