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里，时不时走过几个低头窃窃私语的护士，走廊尽头站着一个身材修长，穿着休闲的男人。</p>
男人低声打着电话。</p>
电话那头的裴郁铭清了清嗓子，“这几天恒安股票跌停，而且抛压很大。肯定有大资金在融券砸空，会不会有人提前知道你们这个系统的缺陷……按照我的估算，路为没有这么大的资金量来囤这么多股。”</p>
“黑客是临时行为，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，除非他们提前联合资金方串通，但这样暴露的风险太大。”余衍霖沉默片刻，“你继续观察，先别动手。”</p>
“不动手？”裴郁铭提高了音量表示质疑，“上次苏诺在外面，你怕他狗急跳墙我能理解，这次又是为什么？我手上收集的那些信息，足够让他出出血了。”</p>
余衍霖抬眼看向苏诺病房方向，眸色又沉了几分，“出血还远远不够。”</p>
要让他付出代价，这是余衍霖现在唯一的想法。</p>
裴郁铭几乎是瞬间懂了他的意思，“所谓金融巨鳄，胆子绝对够大，但是现在他那满屋子漏风的路通撑不住他的胆大。只不过那是只老狐狸，可没那么容易showhand。”</p>
“再狡猾的狐狸也是狐狸，闻到腥味就忍不住了。只要诱惑够多，不怕他不上钩。”</p>
余衍霖说完便要挂电话，电话那头裴郁铭突然出声。</p>
“对了，那个...苏诺怎么样？陶真打不通她的电话，很担心她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？”</p>
“诺诺受了伤，需要留院观察。”余衍霖走到苏诺病房门口，就看见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外面，沉默须臾又道，“陶真还在你那儿？”</p>
“没，她...睡了。”裴郁铭遮遮掩掩道。</p>
“我明天跟诺诺说一声。”</p>
余衍霖一进门，大眼睛连忙闭上眼，假装在睡觉。他走到床前，俯身扒开她额间的碎发，“我吵到你了么？”</p>
苏诺睁开眼，摇摇头，“你不用出去打电话，我想听听你说话。”</p>
“恩，好。”余衍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，继续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坐在床边。</p>
“哥哥，”她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，双眼通红却还是坚持睁着眼睛，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他，“我睡不着。”</p>
她又往床的一边挪了挪，拍了拍床铺，“要不，你陪我睡吧？”</p>
余衍霖被她这一系列用力过猛，又有些笨拙的哄人行为逗笑了。苏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，“怎么了？”</p>
他放下笔记本，伸手捂上她的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轻轻刷了几下。他轻叹了口气，语气温柔至极，“别闹了，快睡觉。”</p>
苏诺伸手抓住他的手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，很快就睡着，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声轻叹，“真是个小麻烦精。”</p>
一个吻落在额间，她一夜无梦。</p>
顾晚晴在第二天早上来医院的时候，苏诺正用勺子喝着粥，而旁边的余衍霖看似在办公，眼睛却落到苏诺的身上。</p>
“晚晴姐，怎么了？”见到顾晚晴这么早出现在门口，苏诺满脸茫然。</p>
“你怎么样了？”她犹豫了片刻，还是走了进来。</p>
苏诺轻笑道：“你昨天刚走，我今天就该出院了。怎么还探上病了呢？”</p>
“我想跟你谈谈。”顾晚晴垂下头，轻声道。</p>
余衍霖站起来，“我先去给你办出院手续。”</p>
两人看着他消失在门口，顾晚晴才缓缓开口：“谢谢你，苏诺。”</p>